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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瑞做出一副惊喜状,双手接过资料:“太感谢你了,强书记,这两天我正在四处搜集河化集团的资料,有了这个,我就省心多了。”
“干吗不跟我要?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以后需要什么,只管找我。”强伟说得极为轻松,脸上的笑也很轻松,目光,却在麦瑞脸上停了许久。麦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微微红着脸道:“谢谢强书记了,以后需要什么,我一定找你。”
“这就对了嘛。”强伟呵呵笑了一声,道:“好了,不打扰你了,我也急着回去,有消息立马告诉我,我在河阳设宴欢迎你们。”
强伟说走就走,像一阵风,突然地旋进来,还未等麦瑞适应过来,又旋走了。
送走强伟,麦瑞紧着给欧阳在电话里做了汇报,欧阳听完,默了一会,道:“先不理他,按我们的计划进行。”
这计划便是拖。
麦瑞将强伟带来的资料放进柜子,正准备着上街,周一粲的电话便到了。
这一天,麦瑞小姐算是经受了一番考验,生怕在周一粲的热情和厚礼面前,一不小心说漏嘴,将天机泄露出去。还好,她算是把这场戏给应付了过来。
麦瑞真是奇怪,为什么河阳市的一二把手会在同一天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两人的思路和合作方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分歧?
难道真如欧阳所说,国内最大的特点就是政出多门,各自为政?难怪欧阳老是告诫她,要她充分利用官场矛盾。“这个矛盾抓住了,你在国内办事就从容得多。”
车树声这一天回来的很晚,周一粲做了一桌可口的菜等他,他就是不回来。起初周一粲还忍着,没给他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惊喜。等到晚上九点,车树声还不回家,她就耐不住了,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车树声说在外面。周一粲说我知道你在外面,外面也有具体的地儿。车树声又说在路上,然后就不耐烦地挂了机。她又接着等,等得肚子都感觉不到饿了,困意已席卷全身,她好想上床睡觉。又过了半小时,楼道里还是没有脚步声,她就来气了,再次拨通他的电话:“你到底在哪条路上,这路是不是出了车祸,堵得走不开?”车树声说:“我在老秦家里,你干吗一遍遍的打电话?”周一粲果真听到秦西岳的咳嗽声,想发火,又忍着没发。饭是断然没心思吃了,草草洗把脸,上床。躺到床上后,她就开始恨车树声,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没出息没情调的男人。
车树声大她八岁,周一粲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他,看上他哪一点?反正糊里糊涂就嫁了,嫁了才知道,车树声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他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她接受不了,也改变不了比如迂腐,比如古板,比如他不食人间烟火的那股书呆子气。还有,他在夫妻生活间表现出的那种无趣、乏味、甚至教条式的死板,总之,这门婚姻带给她的,除了失望,再没别的。好在女儿还算努力,前年顺利考上了大学,也算了结掉她一桩心愿。
车树声进门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这些天他很忙,除了应付所里的工作,还要陪秦西岳到处奔走。秦西岳在家里安稳了没几天,就又耐不住了,特别是跟张祥生谈完话后,更为活跃本来,调研组上周就要下去,张祥生突然接到一个会议通知,要去北京,这事又给耽搁下了。秦西岳呢,一天也闲不住,这些日子,他在广泛地向各层面征求关井压田的意见,还就一些具体的法律问题,请教吴海教授。车树声看得出,老头子是对关井压田有了动摇,至少,他自己也在怀疑了。最初提这个议案,车树声就反对过他,老头子听不进去,非要固执己见。事实证明,这方案考虑得不成熟,特别是对沙漠地区农民生产积极性的打击,超出了最初的预想,老头子是好心办了件不讨好的事。不过也好,经过中间这些反复,对下一个方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天,也不知秦西岳又听到了什么,一大早就打电话:“今天你把工作安排掉,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
“问那么多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秦西岳的口气很冲,一听就知在气头上。车树声只好将手头的工作推开,赶到他家里。华可欣还是老样子,不见好也不见不好,不过姚嫂回来了,昨晚回来的。车树声跟姚嫂扯了几句,简单问了些她家里的情况,又叮嘱了几句,意思是让她好好照顾华可欣,报酬的事,如果嫌低,可以跟他讲。姚嫂正要说话,秦西岳搁下电话出来了:“你乱说什么,谁让你管我家保姆的事了,我秦西岳再穷,姚嫂的工钱还是付得起的”一通火发的,车树声怔在了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姚嫂就更为尴尬,抖着目光,瞅瞅这又望望那,吓得气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