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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局领导班子的风波悄悄地过去了。局长仍然是局长,几位副局长也没有什么变化,骆垣非法报销发票的事也不了了之。事情明摆着,上面有人对此问题有意捂着盖着。对此,徐树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徐树军觉得,他和骆垣在一个锅里搅勺子,这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来,心也有点太脏了,以后还怎么共事呢?更可气得是,这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去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通过这事,徐树军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副手对这个位置是志在必夺,背后又有人给撑腰,何时来夺,只是个时间问题。心想,与其叫人家撵,还不如主动一点退下来体面。这么想着,对局里的工作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很多事情也就由着他人去了。对骆垣的所作所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对自己过不去,就得过且过。
骆垣在举报徐树军的事情上,不仅没有达到替代徐树军的目的,而且挨了刘金全和甄恪的剋,还差点闹出什么乱子来,彻底毁掉自己的政治前程。因此,他感觉到,这天下还不是他姓骆的天下,他还不能为所欲为。在局里,还不能不把一把手放在眼里,至少在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来,不至于再让人家抓到什么把柄。所以,只要不是涉及与个人利益相关的事,总要向徐树军请示汇报,徐树军就说,你们看着办吧,有了成绩是你们的,有什么责任,你们自己承担好了。
任之良夹在中间,工作不好做,个人关系也不好处理。办公室负有机关管理的职能,他跟谁处,都是轻也轻不得,重也重不得。
他知道,眼下这风平浪静的日子是维持不了多久的,骆垣并没有放弃当一把手的努力,之所以收敛,是因为报了假账,如果有人跟他较真,把这个问题炒热或捅到上面去,那是要受处分的,往重里说,就是坐牢也未可知。他清楚,一旦骆垣卷土重来,徐树军会把这事拿起来,作为武器向他投去,如果惹急眼了,也就不管什么甄书记刘常委了,因为,自卫是一切生物的天性,不要说自诩为万物之灵长的人了!
其他几位副局长、调研员、助理调研员什么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争那个一把手又没有一点希望,也就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落得一身自在。这样,任之良也好伺候得多,谁没茶叶了,没有纯净水了,或谁的电话、手机、电脑网络没费了,或谁要用一下车什么的,来给任之良吱一声,任之良打发个人去买上,送到谁的办公室,或让会计开张支票,让司机上电信部门交了,或派个车,也就打发了。有时任之良花这些钱,确实心疼,他想,把这帮子人养在家里,该享受什么待遇叫人家享受得了,白白地养着也比叫他们上班省呀。至少可以省下电话费、手机费、上网费、汽车燃修费、电费水费这些开支,还可以给他省点口舌,省点精力。
任之良被骆垣视为异己。在骆垣的社会关系网上,每一个砝码都有一定的政治含义,交谁不交谁,怎么交,都有一定的规则。像任之良这种人,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几乎不为骆垣所注意,一有风吹浪打,不是拉便是打,没有中间道路让你可走,你想逃都逃不脱的。他们生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方,吃的是同一块地里长出的食物,喝的是同一条河里的水,在完全相同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下长大,接受的是完全相同的教育,而其行为模式竟是如此天壤之别。由此可见,这是由他们的遗传基因决定的,与自然环境无关,与后天的教育和其他社会环境的关系也不会很大。
局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任之良紧张的生活变得悠闲起来,对于忙惯了的他,一旦闲下来,便产生了这样一些奇怪的想法,这些问题缠绕着他,着实令他厌烦。
他想跟林思凡聊聊。而林思凡好像永远地失踪了!这疯丫头,叫狼刁走了吗?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惜了,她是人类的优秀分子,她的基因应当代代相传,不应该在生儿育女之前就被狼叼走。
梅雨婷听说查徐树军的事时,有人怀疑她与任之良有不正当的关系,她怕与任之良经常在一起,会影响他的前程,因此她对任之良敬而远之,任之良也不好经常找她,他俩毕竟不同“群”,分别生活在不同的社会层面和不同的社会评价体系之中,尽管他俩的心灵是那样的默契,也无法生活在同一个社会的同一个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