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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你的星球叫什么名字?”
“你以为仅仅知道法则就够了吗?”
我回答:“你好!”
“那还缺少什么?”
其实从她嘴巴里发出的是奇怪的声音,但是翻译机让我了解她的意思。
“要按照法则去做啊!”
女孩说:“你好!”
“说得对。我一定按照法则去做!”
阿米用另外一种语言说道:“现在你们俩聊一聊吧!”耳机把阿米的话翻译成我听得懂的语言。
“你觉得由于你的贪心而让玩具店老板作亏本生意就是爱心的表现吗?你认为强迫别人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就是爱心的表现吗?你以为欺骗和设置陷阱就是爱心的表现吗?”阿米的一席话好像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
“是的。她居住的世界跟地球的水平差不多。好了,还是让你和她直接交谈比较好。把这个戴上,这是你的翻译通。”阿米递给我一个像耳机的小东西,但是没有天线。他也递给紫眼睛的女孩同样的东西。
阿米早已经捕捉到了我脑海里飞快闪过的念头,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清楚意识到这是不诚实的行为。他的尖锐批评把我狠狠击倒。我羞愧难当,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更令我难受的是,文卡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我记得在奥菲尔星球上,男女互相亲吻是很常见的,因此我推测说:“她居住的星球一定是个文明不发达的世界。”
阿米轻声安慰我说:“别担心!我让文卡进入了暂时的恍惚状态。我说的话,她一点也没听到。”
阿米对我说:“在她生活的那个星球上,没有这种问候方式。这是个习惯问题。”
阿米这番话让我稍稍平静了些,但是我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过去我一向自认为是个好孩子,可是现在证明我常常动歪脑筋。阿米让我发现了自己的毛病,因此我对自己的看法有了改变:我很不诚实。
站在一旁的阿米笑弯了腰,用女孩的语言向她解释说,亲吻面颊是地球上男性与女性之间的问候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对阿米产生了强烈的愤怒。愤怒给了我战胜自己的力量。
我说了一声:“很高兴认识你。”然后走到她身边,准备亲吻她的面颊。她吃惊地躲开,低声咕哝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这是我工作中最糟糕的部分。谁也不喜欢被别人指出缺点。如果一个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某个缺点,当然不会想把它改掉。但是,你必须知道如何把自己的想法清楚地表达出来,这点可以慢慢学习。”
我和她互相对看一眼,两人对彼此既不友善,也不开心。她伸过来一只细长的手。我几乎不想伸出手去,但是基于礼貌和教养,我握住了她的手,还顺便数了一下她有几根手指--五根。她的手很温暖,令人感到愉快。
我觉得阿米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不怀好意的人身攻击。我的怒气逐渐上升。他凭什么责备我?他不该因为我的一个恶作剧念头就如此凶狠地责备我。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使用遥控障眼法去干坏事。绝对不会的,因为我从来就不是坏孩子--恰恰相反。
然后他转身对我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文卡。好啦,握握手吧!”阿米笑着怂恿我和她打招呼。他分别用了两种语言对我们说话。
“你回过神了吗?”阿米像往常那样笑着,但是我觉得他的笑声充满嘲讽。
阿米用一种古怪的语言跟她交谈,中间提到了我的名字。
“你还要继续伤害我吗?我要回帐篷去。我受够了这一切!”我毅然站起身来。
进入驾驶舱,我马上看到一个长得像地球人的女孩:她身形瘦削,皮肤白暂,有紫色的眼睛和玫瑰色的长发,头上系着一个可笑的黄丝带蝴蝶结,身穿一件宽大的蓝色潜水装。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表情十分严肃,好像我是个怪物似的。她让我感到厌恶:总之,是个丑女孩。
阿米并不厚道,他喜欢污蔑别人,但是我对自己仍然充满信心。
我跟在阿米后边。我猜想大概是个绿皮肤的男人在等着我们吧。在奥菲尔星球上,我看过各种外表怪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