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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事把他的三角帽往下拉了拉，然后耸耸肩，好让衣领竖起来。“飞船装有深层雷达和运动传感器。它能告诉我们上校去了哪里。”
塞利纳斯露出恶心的神情，挥了挥双臂，走开了，一路上依然在朝沙丘乱踢。
布劳恩・拉米亚移身到入口处，扛起神父的尸体。尸体竟然如此地轻，令她深感惊讶。“我们把霍伊特神父带上飞船，置入诊疗室。然后就可以派一两个人回来找卡萨德。”
“还有别的消息吗？”温特伯问领事。
索尔・温特伯把他四天大的孩子放进胸前的托架，用他的斗篷裹紧了她，然后在入口处蹲下身。“看不见上校！”他大叫道。正留心观察的时候，一击闪电劈中了狮身人面像外张的翅膀。
“没了。”
帐篷开始散架，沙粒在木桩和线锚身边软磨硬泡，最终，它们都垮了。领事和拉米亚挤到一起，在风声的咆哮之下大声呼喊着，同心协力把霍伊特的尸体包裹在他的斗篷中。医疗包上的生命迹象显示灯继续闪着红光。血已经不再从粗略缝制的百足虫般的伤口流出了。
布劳恩・拉米亚双手交叉在胸前，朝通信志皱了皱眉。“我不记得你说这东西是怎么起作用的了。在受这么大干扰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还能接通信号？”
“不要走，”塞利纳斯说，“这就像那他妈的一部古老的全息恐怖片里讲的，人们一个个离开……嘿！”诗人突然噤声。帐篷的入口变成了一个充满光线和嘈杂的三角形。费德曼・卡萨德不见了。
“我们从‘伊戈德拉希尔’号下来时，我播下了一个袖珍通信卫星，现在就是通过密光与之联系的。”领事说。
卡萨德往前探着身子，头和肩膀钻出了帐篷。他举起武器，拨下了安全栓。“信号装置显示，”他说，“有东西正在沙丘上方移动。”护目镜朝其余人转了过来，镜片上反射着挤在一起的一群苍白的人，还有雷纳・霍伊特更为苍白的尸体。“我要出去好好检查一下，”他说，“你们在这儿等着，直到飞船到来。”
拉米亚点点头。“那么如果你要发送报告，只需把简要的信息发给舰船，然后它就会把超光信号流传送给悦石……以及你的驱逐者联系人。”
“要是有个能躲避沙暴的地方。”温特伯说。他的宝宝正在从一个奶包中吸牛奶。
“对。”
“要是能喝点酒该多爽。”塞利纳斯说。
“没有许可，飞船就不能起飞吗？”温特伯问。这个老人安然坐着，他的双膝拱起，双臂垂在上面，一副由于极度疲乏而摆出的典型姿势。他的声音也很疲惫。“不能拒不理会悦石的禁令吗？”
“所有的一切，”她说，用背在背后的那只手拧了拧自己的脸，“看到这一切，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是现在能洗个澡该多爽。”
“不能，”领事说，“一旦悦石说了不，军部就会在我们停船处的起飞井设上一个三级密闭场。”
“你在笑什么？”领事问。
“再联系一下她，”布劳恩・拉米亚说，“向她解释一下吧。”
拉米亚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流泪。她擦擦脸颊，笑了。
“我试过了，”领事把通信志握在手中，放回背包，“没有回应。我还在原始信号流中提到了霍伊特受了重伤，我们需要医疗帮助，需要飞船的诊疗室为他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