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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杜雷盯着纸张。“不可能。他们从没推举过地位未及蒙席之人作为教皇的,除了象征性的,但那不一样……我说的是圣贝弗德尔,当时刚过天大之误和奇迹……不,不,这不可能。”
“来吧,”他说,“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比尔・济慈新改良的版本。”
“据我的助手说,爱德华主教一直在向我们致电,”悦石道,“神父,我们会马上把电话给你接过来。嗯,也许我该称您为——教皇陛下?”首席执行官的语气中毫无嘲弄的意味。
我摇摇头。晚了,我们都又累又怕,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还没从这比噩梦还噩梦的噩梦中缓过劲来。我不会生亨特的气的。
杜雷抬起头,震惊异常,无言以对。
“背首诗给我听听。随便作一首。”
“我会把电话接进来,”悦石说,“也会尽快安排你回佩森,教皇陛下,但如果您能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会不胜感激的。我真的需要你的建议。”
我一言不发。
杜雷点点头,又看了看薄纸。托盘上的控制台挂着一部电话,现在开始闪了起来。
亨特揉揉眼睛,然后手指竖在鼻子底下。他盯着我,凶神恶煞。“你真是什么诗人的重建人格吗?”
首席执行官悦石走到外面的大厅中,把最新的事情进展告诉了医生,然后和安全人员取得联系,批准了爱德华蒙席或者佩森的其他教会官员的远距传输授权,接着传送回她在住宅侧楼的房间。赛德普特拉提醒她,理事会将在八分钟内在战略决议中心重新集结。悦石点点头,目送着她的助手走了出去。她走回到墙内隐蔽壁龛中的超光小室中,激活声波密隐场,在传输触显上打入领事飞船的代码。环网、偏地、整个银河、整个宇宙的每台超光接收器都能监听到这条信息,但唯有领事的飞船可以解码。她希望如此。
“警告他们什么?悦石最可怕的噩梦正在她周围一一成真。你觉得她现在还相信内核吗?这就是内核如此嚣张地绑架我们的原因。事态发展得非常快,悦石或者霸主中的任何人都来不及应付。”
全息摄影灯红光闪动。“基于来自你飞船的自动信息,我想你已经作出抉择——和驱逐者会晤,并且他们也允许你的拜临,”悦石面对着摄影机说道,“同时,我猜你也已经熬过了首次会面。”
“我们可以警告他们。”亨特说,他的声音疲倦得听上去郁郁不乐。
悦石吸了口气。“我,代表霸主,让你在这几年中牺牲了许多。现在,我代表所有的人类请求你。请你务必查明以下这五件事:
“利,”我对他说,“即便我能和悦石或者其他人通话——虽然事实上我不能——那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告诉过你,这个旧地的复制品位于麦哲伦云中。甚至在量子跃迁的霍金速度下,任何人想要到我们这儿来,也要花上几个世纪的时间。”
“第一,为什么驱逐者要攻击并摧毁环网世界?你、拜伦・拉米亚还有我,都明白他们想要的只是海伯利安。为什么他们要改变主意?
亨特一屁股跌坐进我床脚边的椅子中。他突然变得非常苍老。
“第二,技术内核在哪儿?如果我们要和它们交战,我必须要知道这个。难道驱逐者忘记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内核——了吗?
“不能。”
“第三,他们有什么停火条件?如果能够摆脱内核的控制,我愿意作出牺牲。但是他们必须停止屠杀!!
“那你不能在他们的意识……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些痕迹吗?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儿?”
“第四,我想问,游群合聚体的领导者是否愿意亲自和我本人会面?如果必要,我会传输至海伯利安星系。虽然我们的大多数舰队已经撤离,但是还有一艘跳跃飞船和护送船留在了那,留下了奇点球。请游群的领导尽快定夺,因为军部想要摧毁奇点,届时海伯利安将会与环网远隔三年的时间债。
我知道他说得对。接近事实。“我感觉到他们的感觉……”
“最后,请游群的领导谨记在心,内核希望我们使用某种类似死亡之杖的暴力装置来反击驱逐者侵略部队。已经有很多军部领导同意了。没多少时间了。我们不会——重复申述,不会——允许驱逐者侵略部队侵占环网的。
“但是,有时你梦见他们的所思所想,对吗?”
“现在,一切都看你的了。请向我确认你收到此消息,一旦谈判开始,请通过超光信息告知我。”
我试着解释给他听。“我自己甚至不在这些梦中,亨特。我没有……声音,没有在场……我没办法和梦中的任何人取得联系。”
悦石紧盯着摄影碟,将她人格和诚挚的力量下达到了光年之外。“看在人类历史的分上,我恳求你,请你务必完成任务。”
“你能肯定?”
紧随超光信息之后是不断扯动的两分钟影像,显示了天国之门和神林的覆亡。在全息像隐退之后,领事、美利欧・阿朗德淄和西奥・雷恩坐在那儿沉默不言。
“和我梦见的那些人?和悦石吗?”我想了想,“不能。”
“是否回复?”飞船询问道。
亨特在狭窄的房间中来回踱步,他的影子高高地投在粗糙的墙壁上。“你能和他们取得联系吗?”
领事清清嗓子。“确认我们已收到信息,”他说,“发出我们的坐标。”他的目光穿过全息井,盯着另两个人,“先生们?”
“对。”我跟他讲了关于悦石的梦,天国之门和神林的毁灭,来自海伯利安的混乱景象。
阿朗德淄摇摇头,似乎在整理大脑的脉络。“显然,你以前来过这儿……来过驱逐者游群。”
“梦?”亨特说,“你是说,甚至现在你也能梦到环网中发生的事?”
“对,”领事说,“在布雷西亚……在我的妻儿……在布雷西亚之后,也就是不久前,我和游群会过面,和他们进行过详尽的谈判。”
我跟他讲了诗人约翰・济慈短暂而郁郁的一生,济慈在一七九五年出生,由于患上肺病导致在一八二一年死亡,那是在罗马,远离朋友,远离唯一的至爱。我跟他讲了自己在这房间中分阶段的“复原”,我决定换上约瑟夫・赛文这个名字——这位济慈相识的艺术家,一直陪伴在济慈身边,直到他最后死去——最后,我跟他讲了我在环网中的短暂时间,聆听、观看、梦见海伯利安上伯劳朝圣者的生命,还有其他东西。
“代表霸主?”西奥问。这位红脑袋的脸庞看上去越发垂老了,上面布满了皱纹,焦虑异常。
“告诉我。”亨特祈求道。他克制着自己,真心诚意地祈求我,再加上他请求得如此诚恳,所以现在我打算告诉他。
“代表悦石议员的党派,”领事说,“当时她还没被选举为首席执行官。她的派系向我解释说,技术内核中有一股内在的力量正在作斗争,如果我们将海伯利安引进环网保护体,就可以影响到它们。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信息走漏给驱逐者……这些信息可以让他们攻击海伯利安,由此将霸主舰队带到这里。”
“噢,对。”我全凭感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