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地中的天箭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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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锋缓缓走到东方翔的尸体边，拔出了钉在他哽嗓上的黑色匕首，咕咚一声东方翔的尸体摔在了地上，之前的不可一世转眼烟消云散，杜青锋缓缓转过身，站在观众席的台阶上俯瞰场中众人，幸存的二十四个堂主中还包括虹口区的老大沈融，他上前一步，把手放在心口鞠躬道：“龙头。”

加藤信长冷冷一笑，身体从球门线上凌空而起，飞速在四条黑影上飞过，一瞬间四条黑影全部击散，他人在半空眼角余光扫过禁区，发现自己禁区四角已被时雨霏、欧阳风华、月舞、内斯塔分别占据，即便是他亦感到一阵压力。加藤信长脚落在点球点上，整个球场迅速变得沙化，原本碧绿的草皮全部枯萎，他重新望向对面的乐麟，微微一愣他忽然觉得乐麟的身影变得高大了……

另外八个堂主紧跟而上，而后场中数百东方家的子弟在墨思琪的带领下一起鞠躬道：“龙头！”再没有人管地下的死人，而空中依然在摇摆的“屠商怀”更是无人理睬。杜青锋背着手傲然而立接受着众人的礼遇，表情苍白而沉静，他抬起手示意乐麟和他站到一起。

欧阳风华喃喃自语道：“影魄……乐麟什么时候把幻影术修习到了极致？”

乐麟怀中抱着“金晓唐”坐在地上，摇了摇头没有过去，他身后站着时雨霏，这一刻，乐麟和杜青锋同时觉得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变得好远，杜青锋忽然非常想念阿孝，若是阿孝在，他一定会和自己站在一起。

全场观众一阵骚动，加藤信长发现幻影“乐麟”并没有完全消失，在表象消失的地方各有一条影子向自己逼来——四条黑影，真正的“幻、影”！

全场非常的安静，只有“屠商怀”依然机械的在空中旋转着……“金晓唐”挣扎着从薛丽璇的怀中站起，水银灯下升起一道七色的彩虹，彩虹碎裂开来变成金色的水滴，水滴落在“屠商怀”的身上，那妖怪的身体发出咯吱的响声，轰隆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露出内部的结构，只是一堆破碎的材料而已，人偶……这个一手促成本次火并的人原来只是一个人偶而已。

加藤信长见对面的乐麟突然睁开了眼睛，澎湃的能量流从球场的对面压迫过来，场中突然多出现了四个“乐麟”，那四个“乐麟”就像四道飓风掠过场上，空明弃、石川界、水忍、火忍同时被击倒在地，四人倒地之后幻影“乐麟”也随之消失。

“金晓唐”的形象正在逐渐变化，一会变成杜娉婷，一会变成东方秀琳，变成阿孝，变成东方哲，继而变成很多乐麟都不认识的人，一直到最后一刻那个苍白纤弱的女子出现在他的怀中，他都不能确定那是否就是“暗之飞羽”最终的样子。

那老者哈哈狂笑道：“那你还等什么，敌人就在前方。”他话音刚落一阵飓风卷起，球场、灯光、加藤、观众同时出现在乐麟的视野！

暗之飞羽紧紧抓住乐麟，指甲陷入他的胳臂，乐麟脑海中浮现出来到这个世界后与这个女子的每一次见面，耳边更响起在梦想馆密室中两人最后的谈话。

乐麟抬头道：“当然！”

“你要放我走？”暗之飞羽问道。

那老者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天顶上银河一样的灯光，低声道：“你找到天空的力量了么？”

“是老杜说放你走，当然不是无条件的。”乐麟点头道。

乐麟觉得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你是裴老的格斗记忆？”他猜测道。

“你说。”暗之飞羽道。

“我是谁？”那声音带着笑意，此时在乐麟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老者，须发皆白，异常的枯瘦，满脸都是皱褶，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

“你回去把金大姐放出来，然后封印自己的黑暗力量。”乐麟道。

乐麟皱眉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刚才你又不说话。难道一定要在天地诀中才能遇到你。”

“你不怕我答应了不作？也不问问，我到底做过些什么？”暗之飞羽动容道。

“其实他们就在你的面前，看不见是因为你的心被蒙蔽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不怕，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冤有头债有主，我和老杜都觉得你只是工具，更何况……”乐麟轻轻敲打着桌面，低声道：“我下不了手。”

这里似乎是已经风化的古战场，这里除了乐麟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球场，也没有加藤信长。“为什么看不见他们？”乐麟问自己。

“我们曾经相爱过，不是么？你见到的杜娉婷一直都是我。”暗之飞羽有点狡猾地笑道。

乐麟稳稳地踩着足球，冷静地看着对面的加藤信长，加藤缓缓闭上了眼睛，乐麟就觉两耳一阵轰鸣，再次陷入了苍茫天地之间……

“如果你给我看你的真面目，或许我们会相爱的。”乐麟耸耸肩，继续道：“总之，你可以走，阿孝没有直接死在你手里，大叔也不是你杀的。至于娉婷……我相信也不是。”

时雨霏尚未停球左右两边就出现一冰一火两条人影，时雨霏毫不理会继续向前，左右有月舞和欧阳风华把水火二忍的攻击挡下，时雨霏向前十余米再次来到静龙的禁区。加藤信长摊开双手，全身上下丝毫没有破绽，禁区内他的斗气充盈到极点。时雨霏忽然微微一笑，球被高高挑起居然飞过半场重新送回乐麟的脚下，若没有机会就不进攻，也是一种选择。

“为什么？我自己都没你那么有信心。”暗之飞羽皱眉道，“这就是杜青锋跟西门学来的地下政治么？”

乐麟手臂一翻抓住石川界的胳臂，将他高高举起一下丢出场外，又一个侧身避过了空明弃的冲撞，平稳地落到地上把球远远抛出，皮球准确地落在时雨霏的身前。

“也许吧，但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乐麟平静地说道，“你答应了么？”

乐麟高举起拳头，大声道：“万事有我，你们进攻！”时雨霏、欧阳风华、月舞、内斯塔同时向前飞奔，乐麟腾身而起，伸出左手一把将球拿下。石川界的手臂伸长五米有余抓住乐麟的胳臂，一股森寒的气流迅速传递到他的全身，石川界觉得全身突然僵硬，原本如橡皮一样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弹性。

“所以他会成为龙头，而你不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杜娉婷不是我杀的。”暗之飞羽叹了口气道：“至于你的条件，你觉得我有理由不答应么？生活对你我来说一直都缺少色彩，我们都是为了追寻那点点色彩而来。”

乐麟看到上场的水火忍者，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看过的“地下足球”宣传片，突然有些感慨，闭上眼睛让身体恢复到原始状态，在禁区线上来回走动，全身的能量流集中到禁区中，他的心眼清晰的把握到空明弃、石川界、水火二忍分从四个方向飞奔而来，而足球正以无人能挡的速度飞向自己禁区。

“我不想讨论这个。”说着乐麟把身子靠在椅背上，低声道：“你可以走了，别等我改变主意。老杜觉得追究娉婷的死意义不大。我知道他只是现在可以忍。这点上我和他观点不同。金大姐的支持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做到答应的事情。”

静龙换上场的五行忍者中的水火二忍，天空恒一则被换下，尽管天空恒一是静龙最好的黑市球员，但这个比赛显然已经超出了一般竞技的范畴。

竞技场中繁星般的灯光下，乐麟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一阵凄凉，低声道：“为什么要回来，说了让你走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比赛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