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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走过去，推着叶文林的轮椅，送他缓缓前行，不知是不是也想起自己给赵佑轩当秘书官的日子，他说：“老爷子唱国歌都不在调上，都是跟他学的，一脉相承——别说得你自己好像在调上一样。”
冷冰冰的指挥中心墙上跳动起活泼的卡通形象，两个穿红衣服的熊孩子在上面滚雪球，滚出了一个新年的年历，仔细看，每个小方格里还有字。
耶西回头一哂：“你不在调上。”
通常，年历里会写一些应景的吉祥话或者节日标志，傅落走进细看，只见上面写着——
叶文林接上：“将身来到大街前。”
一月：完成土星堡垒的奠基工作，针对地球现状，建立地球联军包围圈，与地面联系，更新武器装备，不放跑一个海盗。
赵佑轩生前是个票友，他仿佛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超然世外的古典艺术爱好者，却总是装不得法，无论如何都只像个喝茶遛鸟的广场舞大爷。
二月，组建前锋部队前往他星系，接应当地美军，攻打他星系α1，α2和β星群，遇到海盗就干掉。
“我看看人形遗产长什么样。”耶西回答，说完，他摇头晃脑地哼起一段诡异的西皮流水，“苏三离了洪洞县——”
三月，配合地面挑起他星系与星际海盗内乱，切断他星系敌军供给，继续干海盗。
好一会，跟他私交最近的傅落才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呢？”
四月，星际海盗团这帮狗杂种，见一个宰一个，不留一个战俘。
而后，他敷衍了事地冲总参处的人点了个头，眼皮也没抬，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动作，近乎恍惚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仰起头，仿佛要发出什么感叹，就在所有人都洗耳恭听的时候，这位虎落平阳的海盗头子却只是注视着锃亮的天花板上反射的自己。
……不一而足。
“哦……”耶西听了，低头思考了良久，低声说，“那确实是活不了了。”
傅落：“……”
叶文林：“高能炮击中动力系统，全舰瘫痪，将发未发的核导弹炸了膛。”
这年历是多么的喜庆啊，泛着军需官特有的、甜美的彪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