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亚当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妈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坐下来直喘粗气,屁股底下却是决然虚空;等她终于恢复过来,两人重新飞上夜空。
亚瑟放开芬切琪,推开她,她转过脸,张大了嘴,又是震惊又是恐惧,而亚瑟用小拇指勾住芬切琪的小拇指,把她往上一甩,自己笨手笨脚地跟了上去。
他们在云层下侧停了下来,确认已经来到了多么不可能的地方。大地已经无法承受过于坚定或专注的视线,而只能在视线转移时随便瞥上一两眼。
他支撑不住芬切琪的体重,他无处借力或倚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显然快死了,如果他希望有不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发生,就必须采取些不那么显而易见的措施。他觉得他回到了熟悉的地盘上。
芬切琪壮起胆,试着小小地俯冲了一两次,发觉只要能恰到好处地迎上一股风,就能做出相当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还能以一个皮鲁埃特旋转结束套路,最后向下稍微一挫,让裙子在四周飘飞,急于想知道马文和福特·大老爷这会儿在干什么的读者可以直接去看后续章节,因为亚瑟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帮她脱掉了裙子。
很好。现在他们开始一起坠落了,非常甜蜜,非常浪漫,但并没有解决他们正在坠落这个基本问题,大地可没有乖乖等着看他还有什么戏法好变,而是像高速列车似的飞快迎向两人。
裙子落下飘走,被风卷着越走越远,化作一个小点,最终消失,第二天被发现时挂在洪斯洛一户人家的晾衣绳上,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让他们的生活起了革命性的变化,他们默不作声地搂抱着,一路向上飘飞,最后在缭绕的雾气里游起了泳,你肯定见过这种雾气如羽毛般缠着机翼,但从未亲身体验过它的触感,因为你总是暖暖和和地坐在拥挤的飞机里,隔着一小块遍布刮痕的有机玻璃观看,而其他客人的儿子正很有耐心地想把热牛奶浇到你的衬衫上。
他从上方抓住芬切琪,摸索着想更紧地搂住她的肩膀。他成功了。
亚瑟和芬切琪却能亲手体验雾气,一丝丝一缕缕,冰冷而飘渺,缠绕着他们的躯体,非常冰冷,非常飘渺。然而,两人觉得——甚至芬切琪也这么觉得,她穿了几块百货商店买来的小布片——既然连重力也打扰不了他们,那么寒冷和空气稀薄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