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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我拖着好像只剩半个魂的躯体,在狂风里艰难地走到了就近的麦当劳。其实,越是快餐店这样极不正式的场合,越是不适合一个人前来。那种明亮和嘈杂,会让人觉得自己像被硬生生嵌进环境的一张突兀的皮影儿。
五年级,我和黛比曾经一起计划骑车去天安门。我因为蹬得太慢而半路掉队。街巷里乱窜一阵却到处寻不到她。后来,两个人为此还大吵一架。我多希望,那些伸出手的人里有她,那我一定会一把上前紧紧握住。我只相信她会是真的。
外面的春风刮得邪乎,整个城市都像陷入了传说中黄袍怪的控制,飞沙走石,街巷昏暗。六点半,手机上一条未读信息也没有。依旧是没有。为什么,每次吵架都觉得是崩盘,都觉得他一定会和自己分手。我如此厌恶这样的感觉,这样的自己。
当年,共同的目标是两人寻路骑到天安门。而现在,我们虽早没有了共同的目标,但自己依旧是半路掉了队。近几年,黛比和我渐行渐远。顺利嫁给有钱光头男后,她更是几乎不再与我联系。
连裤袜上扭曲向上的螺纹,挑衅着我的视觉和神经。一定是自己的某种原因,才使得这些女人与我如此随意,并乐此不疲。
然而,我找不到我的路,多想和她大吵一架,质问她为什么不带着我往前骑,为什么要一个人骑在前面。
不觉得随随便便给别人穿过的连裤袜是不太妥当的行为吗?难道我很有淘换别人二手货的可悲气质吗?还有,既然自己的大腿已经快半米宽,为什么还要进行这么欠缺考虑的购买?……我的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又一个问句,但就是没有能耐把桌上的袜子抄起来,然后原路丢回给她。
你知道我男朋友不接我电话吗?你知道我多需要朋友吗?你知道我根本不快乐吗?眼睛里的压力,让泪水像要出来又进去,狂风又吹得人没了尊严。我掏出手机用冻红的手指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信号音一下一下,不知道响了多少声。
但似乎除了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扯这些,自己也没有更有针对性的事业或人生。今天早些时候,隔壁办公室刚诞下双胞胎的同事,兴高采烈地来“串门”,竟将一条穿过的黑色毛裤袜给了我。嘴上长着一圈胡子的她热情开朗地说什么“哎呀,就在家试了一下,太小了,特别好的袜子,刚买的,你比较娇小,肯定合适!”接着,没容得我反应,便“流窜”到隔壁的隔壁桌,又和别人开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