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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不知道是东京还是札幌。”
我答得口气缥缈,仿佛生无可恋。坡跟鞋反而就一下子不知所措,只说了句哎呀也好啊也好啊。然后,踏着坡跟鞋遁开。想来,自从提出辞职,我和坡跟鞋之间除了冷淡的邮件,依旧从不交谈。
此刻,从我的位置,透过一个方阵的电脑屏幕,只能看到“中午吃食堂”的脑门和浓密的头发。即便是坐在北京暂时的办公桌前,他也几乎像磐石一样一动不动。工作时的毅然,和私底下的玩世不恭,这样亦正亦邪的男人简直可谓流氓会武术。我再次不可救药地觉得,自己是暗恋上“中午吃食堂”了。
一天下来毫无交流,大家似乎都在忙。到了晚上,在声色犬马气质的卡拉OK包厢里,我觉得所有人几乎都忘了这是为送别我而举行的活动。
同事们,不,前同事们从扭扭捏捏合唱,变成抢麦对唱,就连坡跟鞋也飙了一曲《青藏高原》,引来掌声口哨一片。直到八点三十分,“中午吃食堂”才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姗姗来迟。坐下后一首歌也没唱,不停地摆弄两部手机。
约莫一分钟,我便收到一条讯息:“裙子很漂亮。不过,脸拉那么长。”这条,自然来自“中午吃食堂”。
我朝着他的方向,轻轻瞪了一眼,又噘了下嘴。突然想,自己多久没有做过噘嘴和翻白眼这样小女生的动作了。
“中午吃食堂”嘴唇的线条依旧很坚毅,像刀刻一般。但看向我的那番眼神,仿佛下了火,愈发炯炯有神。
“不愿意看你别看啊。今天本姑娘就姓长,名白山。”我故作气愤地回复。
约莫九点半钟,我起身说觉得头晕想走了,竟然没人反对。只有老板说了句:“Oh,come on!……”也不算是什么诚恳的挽留。
我独自迈着拖沓得不能再拖沓的步子,出了大厦的转门,站在北京初秋特有的凉意和浮躁里,想,真是个干净和浪漫的季节,一个仅能持续几天的季节。心底自然不免隐隐失望,“中午吃食堂”竟然就被自己果断地丢在身后的转门后面。然而,想起他方才摆弄手机间歇不停瞟向我的眼睛,觉得那甚或是调情的坏笑。他会来吧,他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