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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工作的确是要“奋战到底”。但奋战不意味着做得越多越好,而是要根据病人的情况作出正确的选择,然而我们并非总是清楚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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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的医生也说不清楚,一旦前面几轮化疗失败,她康复的希望会变得多么渺茫。谁知道一种试验性药品或是另一种化疗能起什么作用?成功的希望还是存在的。但她的医生也跟卡莉和她的父母申明,如果他们希望停止治疗也没关系。
她的父亲罗宾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想要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跟他交谈的时候,发觉自己除了重复医生们给出的选择之外,别无他法。他当然希望女儿能够活下来,但也不想让她遭受不必要的折磨。如果接下去的治疗方案能救活100名患病儿童中的2个,而其余98名儿童最终都痛苦地死去,对卡莉来说,这个方法还值得尝试吗?我也不知道。卡莉和父母必须自己去理清这些头绪。
我们谈话后不久,卡莉的母亲雪莉给亲友们发了一封邮件,信的开头是这样的:“我们必须从精神上根除笼罩我们的、令人对未来失去信心的一切担忧和恐惧。”两天后,2006年4月7日,卡莉被父母接回了家。4月17日,雪莉又发来一封邮件:“复活节次日凌晨一点刚过,卡莉在家中平静地离开人世。我们都还好。我们的家里充满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平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