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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友子不好意思的说,一边在CD上留了一张字条。
阿嘉的母亲在一旁看到:「啊妳日本人写我们中文,写得这么漂亮喔!」
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来恒春这一段日子,别人总是对她呼来唤去,或是高声大吼的,没有半个人对她好,甚至笑一笑都没有,只有阿嘉的妈妈热情的接待她,还发自内心的称赞她,让她觉得好温暖。
如果阿嘉也能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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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春之二
一早,阿嘉正准备从邮局门口出发,局长闷着一张脸叫住他:「阿嘉,你逐日送批拢送到几点?」
阿嘉被突然这样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自从他开始把信倒进纸箱以后,每天就越来越早回家,这几天,为了作曲,只要一有灵感,就奔回家拿起吉他开始弹奏,被扔进纸箱的信就更多了,「差不多五点吧。」阿嘉心虚的说。
局长做出了一个戏剧化的笑脸,显然是起疑了,叉起手来:「五点喔?你新来的脚手犹算紧嘛……」然后眉头一皱:「嘿,你批囥批笼囥深一点啦,勿去给人提去,最近有人反应讲批拢收未着。」就不要点破了,免得代表面子挂不住,话讲到这里,自己该晓得分寸了吧!
没想到阿嘉却以为局长还没发觉,他「噢……」了一声,往前比了比,表示要送信去了,便匆忙骑走,逃离尴尬场面。
又到了曾经和劳马大打出手的路口,虽然昨晚才又跟劳马差点打起来,但是他显然并没有记恨,只吹了声哨要他戴好安全帽,明珠也恰好载着大大,与他一起在路口等着红绿灯,趴在明珠背上的大大还一边哼着〈无乐不作〉的曲子。
这小女孩,虽然总是跩得像什么似的,但是也有可爱的时候嘛!正这么想,有个中年人骑过来停在他右边,趁等红绿灯的空档,从口袋拿出槟榔要嚼,一咬结果掉了,他下车要捡,一边扶着机车右把手撑住机车。
阿嘉一瞧,不妙,他车头正对着劳马的父亲欧拉朗,手还扶在油门所在的右把手上,要是转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阿嘉连忙要去扶住那辆机车,但太迟了,那个中年人转到油门把手,机车猛冲了出去,当场把老警察撞倒在地,接着机车倒下,后座绑着的货物往欧拉朗脸上砸了下去。
现场一片混乱,那个车主、劳马、明珠和阿嘉都连忙赶上前去,欧拉朗满脸是血,说他的眼睛看不见,阿嘉看一群人慌在那边不是办法,把劳马他们停在一旁的警用机车骑过来,喊道:「上车啦!」
洪国荣一听到出了意外,连忙赶到诊所,他冲进诊间,友子、阿嘉、劳马都已经在里头了,阿嘉跟劳马身上还沾着血,看起来挺严重似的,他连忙问道:「按怎啦,」关心是关心,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能不能弹贝斯,洪国荣又追问道:「手有受伤无啦?」
医师背对着洪国荣,彷佛在做什么神圣的手术似的,看得让人紧张了起来,「手术」结束,欧拉朗一起身,只见脸上被胶布贴了个白色的大叉叉。
友子本来一脸担忧,一看到欧拉朗成了「白叉战警」,忍不住笑个不停,连阿嘉和劳马也笑了起来。
「哭夭,」洪国荣骂道,「按怎贴成按呢啦,都在带衰啊,鼻仔搁给他贴一个横叉。」
医师无奈的说:「啊他就伤在这,贴横的中眼睛,贴直的中鼻头,我哪有办法。」
一旁友子已经笑到不行,洪国荣忍不住骂道:「笑啥货啦,人都在艰苦了搁在笑!」年轻人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