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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喝杯东西?”他问我。
他倒提醒了我,家中还有一瓶好拨兰地,回家喝一点,解解闷也好。
我说:“我自己回家喝。”
“我能不能到你家来?”凌奕凯问。
我问:“你上哪儿去?”
“为什么拒人千里?”他问。
“老实告诉你,”我冷冷的说,“我不想公寓变成众人的休息室,你要是有心陪我散闷,带我到别处去。”
凌奕凯受到抢白,脸上不自然,好不容易恢复的信心又崩溃下来。
“上哪儿?”我问。
他说出地址,过一会儿又问,“你想到哪儿去?”
“我想去的地方你负担不起,”我说,“省省吧。”
他生气,“翘,你大看不起人!你真有点心理变态,仿佛存心跟男人过不去。”
我讪笑,“你算男人?三十六块五毛的帐都要女人付,你算男人?再说,我与你过不去,不一定是跟全世界的男人过不去。”我把一口恶气全出在他头上。
“请你在前面停车。”他气得脸色蜡黄。
“很乐意。”我立刻停下车来。
他匆匆下车,我提醒他:“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
他奔过马路,去了。
我关上车门再开动车子。被凉风一吹,头脑清楚一点,有点后悔,凌奕凯是什么东西,我何必喜他憎他,就算是张佑森,也不用与他说大多,小时候熟络,长大后志趣不一样,索性斩断关系也是好的。
这样一想,心情明朗起来,我还可以损失什么呢?一无所有的人。
第二天回学校。在大门就有人叫我,“翘!翘!”
我转头,原来是张太太,我们同事,在会计部做事的。
“度假回来了?”我向她点点头。
她放了两个礼拜的假。大概到菲律宾和印尼这种地方去兜过一趟。
“可不是,才走开两个星期,就错过不少新闻,”她挤眉弄眼的说,“赵兰心与凌奕凯好起来了,听说你也有份与他们谈三角恋爱?”
我沉下脸,“张太太,说话请你放尊重点。”
“哟,翘!何必生这么大气,当着你面说不好过背着你说?”她还笑。
我冷笑,“我情愿你背着我说,我听不见,没关系。”
“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她讪汕他说。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回敬她,“自己有事还管不好,倒有空理人家闲事。”
她气结地站在那里不能动,我是故意跟她作对,刺激她,她丈夫两年前跟另外一个女人跑得无影无踪,难得她尚有兴趣在呼大抢地的当面说是非。
这几天我脾气是不好。我自己知道。
到教员室。我那张桌子上放着一盒鲜花。
我呆住了,捧起大纸盒,里面端端正正躺着两打淡黄色玫瑰花。
是我的?
校工放下茶壶过来,“林小姐,有人送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