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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跟他说话是多余的,他是条自以为是的牛,一个蛮人。
我忍不住人身攻击他,“何先生,像你这样的男人居然有机会再婚,珍惜这个机会,我无暇与你多说。”我拉开会客室的房间往校长室走去。老校长问我,“怎么了?”他自座位问站起来。
我摊摊手,“你开除我吧,我没有念过公共关系系。”
“翘——”
我扬扬手,“不必分辩,我不再愿意提起这件事,校长,你的立场不稳,随便容许家长放肆,现在只有两条路,如果你要我留下来,别再提何德璋,如果无法圆满解决这件事,那么请我走路,我不会为难你。”
说完我平静地回到课室去教书。
勃鲁克斯的《水仙颂》。
(勃鲁克斯是美男子。只有长得好的男人才配做诗人。)
也有些人教书四十年的,从来没碰上什么麻烦,偏偏是我惹事,性格造成命运。
而实在我是好意劝导何掌珠,何德璋不领情,上演狗咬吕洞宾,是他的错。
放学时掌珠等我。“蜜丝林,是我不好。”
我耸耸肩。
“我爹爹,他是个孤僻的人。”
“你不用替他道歉,他如果知错,他自己会来跟我说。”
“校长那里,”掌珠忐忑不安的,“没问题吧?”
我看看掌珠,“无疑地你长得像母亲,否则那么可恶的父亲不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儿啦。”我笑说。
掌珠笑。
“回家吧,司机在等你,我不会有事,”我向她挤挤眼睛,“决无生命危险。”
“蜜丝林——”
“听我话,回去。”我拍拍她的肩膀。
她脸上有表示极度的歉意,这个小女孩子。
我开车回家,才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响,我很怕在家听电话,那些人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没完没了。
我拿起话筒,一边脱鞋子,那边是兰心。
她说:“今天一直没找到你。”
“有话请说。有屁请放。”
“我要宣布你十大罪状,”
“欲加之罪,何患无同。”我说。
“翘,你最近是疯了是不是?每个人你都藉放大吵一顿。半路把奕凯赶下车不说,你怎么跟老校长都斗起来。”
“你打这个电话,是为我好?”我问。
“当然是为你好。”
“不敢当。”我讽刺地。
“你这个老姑婆。”她骂。
“没法子,更年期的女人难免有点怪毛病,对不?”
“翘?你别这样好不好,老太太,你丢了饭碗怎么办?”
“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