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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把毛巾丢给他,去一边坐着了,徐二郎见状很是遗憾。不过也没办法,晚些时候还要见人,收拾收拾就没时间了,实在没功夫折腾。
徐二郎进内室洗漱,瑾娘又跟进去。结果徐二郎不耐烦泡澡,直接一通冷水兜头泼下,那水都溅到瑾娘衣衫上了,鞋子更是瞬间湿了个透,瑾娘急的跳脚,“徐翊你故意的。”
回应她的是徐二郎爽朗的大笑声,显然瑾娘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取悦到他了。这男人拦腰将瑾娘抱起来,两人又回外室去了。
徐二郎要见的客人是江州水师提督,又被封为威远将军的张文同。这人在徐二郎去通州时,和徐二郎合作过一次,更准确点说,是服从上级命令,协助徐二郎在通州站稳脚跟。
这位将军年岁不小,已经四旬有余了。别看他名字中有“文”,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武夫,还是那种脾气暴躁,一个流星锤能砸死一队人马的武夫。言而总之一句话,堪称骁勇悍将。
这位将军此番让人走了王珂的路子,特意送了加急的信过来求见,是因为江州境内雨水特别充沛。而他巡视的下游地段河堤,眼看有溃堤的风险。
张文同两杯酒下肚,就将一些有的没的都说了。
早先的两江总督是通州世家盛家的盛林堂。要张文同说,盛林堂就是个尸位素餐的窝囊废。他能坐上高位,纯粹是因为世家需要一个出头人,这才千挑万选把他这个足够油滑,又会左右逢源的捧了上去。
但世家势大,和朝中人也勾勾连连,即便官员们有意见,也没处说去。
而盛林堂果然不愧是世家之人,当上了总督后,只顾着帮着世家敛财,帮世家谋取好处,给自己挣家业,把江南之地经营成国中之国,他自己主宰一方,圈地自大。他把自己养的膘肥体壮,把世家喂成了国之蠹虫,反倒是百姓,却被他苛待惨了。
百姓的惨体现在方方面面,一是莫名多出许多苛捐杂税;二是被逼服劳役修建宫殿,偏还不给一个铜板的银钱;三是,婚丧嫁娶都要在衙门备注,虽说是及时掌握了民间动态,但去一趟衙门被收刮一层,因此民间传言,现在不说娶不起,就连死都死不起。
最惨的还是他在位时修建的一些堤坝和行宫,行宫就不说了,反正咱也没住过,具体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是堤坝就在百姓眼皮子底下,那就是用麸皮掺着沙土和石子修起来的,更甚者,有的地方连石子都没有,纯粹就是百姓自己打的土胚。
朝廷用来修建堤坝发放的黏土和木材不翼而飞,黏米更是连影子都找不见。
这样的堤坝,说它是豆腐渣工程,都是抬举,可却是真实存在的。
张文同欲哭无泪,“咱们上有老下有小,世家咱们也得罪不起。不过他们这么修建堤坝,那是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我当时看不过去,直接上了一封折子,还附带了不少证据。可惜,那折子根本就没出江州地界,就被打回来了。还是盛林堂亲自甩到我眼前的,说即便想当个忠臣,但也不能当个逆子对不对?要不然,家里老小因为我有点损伤,就怕我担待不起。”
这是直白的威胁了,若换做其他人,张文同能忍他?不拿着流星锤把他锤个稀巴烂,他就不姓张!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盛林堂说了,江南就是他的地界,在他的地盘上,哪怕是条龙都得缩着。更何况,他那是龙啊,顶多算是条虫!还想在他的地盘上呼风唤雨,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盛林堂也是知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这不,威胁了一顿,又给他一万两银票,那银票属于不收都不成的。可若是收了,和盛林堂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以后就算要撇开他们,那都不可能。
说到这里,张文同将一张银票推到徐二郎面前,“大人,之前这事儿我瞒着,实在是担心脱了这层皮,再祸及家人,可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真要是因为天将大雨导致堤坝溃败,死的就不是一家几口人,而是几个县数万人的性命。这种锅我背不起,良心上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