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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他,是反面的她。
我是一摊烂泥,他自己说的。
反面的他家里还有个姐姐,像她一样优秀,比他大一岁,生来就是他的天敌,似乎为了用来对照他,姐姐学习好,长得好,看样子像要长生不老,作用就是成为他的标杆,锦旗,永远无法追上的好孩子。
他就爱打羽毛球,后来按照体育特长生,跟头轱辘地上了人大附中。父母提起他,又爱又恨,主要是恨,你不争气啊,怎么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年后生了你这个智障。
他叛逆,打架,别人笑他成绩不好,他就打过去,拳头比嘴快。
好学生太不禁打了,就联名把他告了,再也没人跟他同桌。
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看漫画书,《幽游白书》《灌篮高手》之类的,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会死,热血暴涨。
结果没死,还活到了高考。
他参加高考,堪称全学区最轻松的一个人,别人为不知道会什么焦虑,他为知道自己不会什么感到极其安全,结果考了个什么成绩呢?
他在北京的网络这端,笑着给她讲,一点都不害臊,说,校长打电话给他妈,非常愤怒,你这个儿子,考了我们建校以来的最低分。建校以来!
她在上海,他在北京。
两人偶尔打个电话,她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京腔圆润,好听,想象着他胳膊孔武有力,肌肉在阳光下反射出光,那光让她心里痒痒的。
母亲要给她理发,她坚决不,说,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在家里理发了。
头发楂儿,太难打扫了。她说。
母亲一怒之下摔了梳子,梳子断了,以往她会惴惴不安,现在她说,断得好。
归根结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他。
她比他大三岁,此时她已经大三了。
他,无业游民,高中毕业,跟他妈要了五万块钱,在学校门口开了个文印社,帮学生们复印卷子,看着卷子就想吐的他,印卷子成了职业,真是荒命运之大谬。
复印机烫手,卷子也烫手,可慢慢就习惯了。
他们昼夜聊天,直到有一天,他说了些想见对方的话。
他说这话之前,她说,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法收场的,我们再也不要联系了。
大家都在忙着毕业,她却天天看着手机。短信来往,回家就奔到电脑那里,那时候还是QQ呢,上线的时候发出咳嗽声。
她头像一亮,他的世界也就亮了。
他说,那我去上海找你。
晚上,他算了下账,果然,这一年,真是没有赚钱,当夜就把店盘出去了。
回家,把五万六千块给他妈,说,我不干了,我要去上海。
他妈点着钱,听着他说话,然后给他姐姐打了电话,再点一遍钱,让他就那么坐着。再点一遍,姐姐回来了。
姐姐清华大学没有白上,听了弟弟的申请,转身就去了厨房,拿着菜刀出来,用菜刀指着他,说,你这样的货,高中毕业,去上海干啥?
他说,我要跟一个人结婚,她大学毕业,我就跟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