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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一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记得是去年。”她咯咯笑道,肚子上的肉随之乱颤。
“你感到肚子有动静吗?”
“没有。”
“让我听下胎心。”
我找出胎心听诊器。这是一种金属喇叭状工具,将大头一端放在肚子上,耳朵贴在稍小平头的一端听胎心。正常情况,这时应该能听到胎儿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可我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因为需要根据胎心确定怀孕时间,于是我喊来露丝。她也听不到胎心,但其他症状足以证明莉莲怀孕了。露丝让我继续做内检确认。
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让莉莲支起双膝,分开双腿。她照做之后,一股陈尿、阴道分泌物和汗臭味扑鼻而来,我努力忍住没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吐。成簇的阴毛被黏黏的汗水和脏东西粘成一团。她说不定有阴虱,我心中暗想。见习修女露丝正瞧着我,她也许明白我的感受——修女们其实很敏感,只是不说。我浸湿药棉,清洗着潮湿泛滥的阴户,我发现一侧有些水肿,另一侧却没有。我用两个手指分开阴户,在阴户一侧碰到一个小硬肿块。我反复摸了几次,确实是肿块。柔软部位的硬性肿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癌症。
我知道修女露丝正密切关注着我的检查。我抬起头,向露丝投去求助的目光。露丝道:“护士,我去拿双手套。你等一等,先不用检查了。”
几秒钟后,露丝回来替换了我。接下来的整个检查过程中,她一言未发,直到她收回手,把毯子重新盖在莉莲身上。
“莉莲,你现在可以把腿放下了,但请躺在床上别动,因为马上还要再检查。护士,请跟我到桌子那边去好吗?”
桌子位于房间的另一侧,我们来到桌前,露丝十分平静地对我道:“我觉得那个肿块是梅毒硬下疳<a id="note2" data-amznremoved-m8="true" data-amznremoved="mobi7" href="#footnote2">注</a>。我现在马上给特纳医生打电话,看能否趁莉莲在这儿时让他过来做检查。如果只告诉她去看医生,她很可能不会去。梅毒可以通过胎盘感染给胎儿。不过梅毒硬下疳只是一期梅毒,早确诊,尽早治疗,有可能治愈并保住胎儿。”
我当时听了差点没晕过去,事实上,我不得不使劲抓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我刚才竟然一直在碰她——那个恶心的家伙——和她的梅毒硬下疳。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修女亲切地安慰我:“别担心,你一直戴着手套呢,不会被感染的。”
露丝离开诊所,去农纳都修道院给医生打电话,我则一动也不能动,在桌旁坐了整整五分钟,与一浪接一浪的恶心和颤抖做着搏斗。孩子们围着我玩耍,开心得不得了。屏风后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一阵低沉平稳的鼾声传到我耳边,莉莲竟然睡着了。
十五分钟后,医生赶到了诊所,露丝让我陪着医生一起检查。我当时一定脸色苍白,所以露丝修女才会问我:“你还好吗?能挺得住吗?”
我愣愣地点点头,不能说“不”,毕竟我可是一名受过训练、曾经历过各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大场面的护士。我曾在医院里工作过五年——见识过急诊、手术室、癌症病人,截肢、濒死之人和死亡——但从没有人像莉莲这样让我感到如此讨厌。
医生检查过莉莲,刮了一些梅毒硬下疳的组织留待化验室检查,同时给莉莲抽血做了乏色曼试验<a id="note3" data-amznremoved-m8="true" data-amznremoved="mobi7" href="#footnote3">注</a>,然后对莉莲道:“我认为你患上了早期性病,我们……”
没等医生的话结束,莉莲发出一声大笑:“哦,天啊!不会又来了吧,真是可笑,没错!”
医生沉着脸道:“幸亏发现得早。我现在要给你打盘尼西林,接下来的十天你必须每天都打。我们要设法保住胎儿。”
“随你们吧,”莉莲咯咯笑道,“我随便。”她对着医生眨眨眼。
医生面无表情地在针管里抽了大剂量的盘尼西林,在莉莲的屁股上打了一针,然后我们离开检查床回到桌子旁,好让她穿衣服。
“通过血液和血清的病理学报告就能知道结果,”医生对修女露丝道,“但我认为诊断肯定没错。你们可以安排人每天去给她打针吗?如果让她去诊所,她要么不会去,要么就会忘了。如果胎儿还活着,我们必须尽全力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