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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长大就变成了残疾人。体内所有骨骼发生变形,双腿长骨发软,由于无法承受上身重量而弯曲。过了青春期,当孩子停止发育,骨骼就会固化成现有的形状。
21世纪,你还能看到一些一瘸一拐、个子极矮、双腿外翻的古稀老人。他们是勇敢的幸存者,终其一生都在与一个世纪前的贫穷和被剥夺的童年留下的影响努力搏斗。
布伦达笑意盈盈地瞧着我。她的下颌形状怪异,奇形怪状的脸上洋溢着等待检查的渴望。她知道要剖宫产,却一点也不感到困扰。因为她会有一个孩子,而且会是活的,这点才最重要。为此她对修女、医院、医生以及所有人都充满了感激,但最感谢的应该是全民医疗保健制度<a id="note4" data-amznremoved-m8="true" data-amznremoved="mobi7" href="#footnote4">注</a>,以及制定这项制度的好人,在这项制度下看病都是免费的,她不用花一分钱。
布伦达的生育史堪称一场悲剧。她很早嫁了人,20世纪30年代怀过四个孩子,可惜都没活下来。佝偻病女性患者的悲剧在于其骨盆与其他骨骼一样也发生了变形,形成佝偻病性扁平骨盆,无法正常分娩,即便能分娩也要面临很大风险。布伦达过去四次分娩无一例外耗时巨长,非常困难,四个孩子也无一幸免。她能活下来已经算幸运了,因为在前几个世纪,全欧洲有不计其数的女人因此而丧命。
女孩儿患佝偻病的概率略高于男孩儿。究其原因,更多是因为社会因素,而非生理因素。大家庭里可怜的母亲们过去(现在依旧)更偏爱儿子,所以男孩儿可以获得更多食物。相比女孩儿,男孩儿更好动,愿意出门玩耍。在波普拉区,你在河边、码头或废墟中看到的多是男孩儿,也就意味着男孩儿能接触到更多阳光,而他们的姐妹们则被留在家里。另外,当时有很多社会慈善家或夏令营组织的假日活动,他们带可怜的男孩儿们去郊外,在帐篷里生活一个月,成千上万的男孩儿因此被拯救。但据我所知,为女孩儿组织的夏令营活动却是18世纪才有的事。也许人们认为带女孩儿子离开家住帐篷的做法不合适,或者只是因为女孩儿的要求被无视。不管怎样,她们错失了被拯救的机会。每年夏天,她们都无法接触充足的阳光,患上佝偻病的小女孩儿长大后变成了畸形的女人,她们可以受孕,怀胎九月,却无法分娩。
到底有多少女人因为难产而死,人们永远无法得知,因为穷人的命不值钱,没人统计她们的数目。我在《女人参与分娩指导》的一些古籍中看到这样的文字:“如果女人分娩超过十或十二天,就应该寻求医生的帮助。”在接生婆手中熬过艰难的十或十二天!上帝啊,难道你连一点怜悯心、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不,我必须摒弃这令人痛苦的念头,要为妇产科学的进步默默感谢上帝。即便在我受训的日子里,最新教材里也如此写道:“患有佝偻病性扁平骨盆的孕妇应试着分娩八到十二小时,以测试孕妇和胎儿的忍受力。”
在20世纪30年代,布伦达经历了四次这样的试分娩。我无法想象,第一次悲剧发生后为什么没有采取剖宫产?也许她无法承担手术费用,因为1948年之前,所有医疗诊治都要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