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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左右四顾了一下,见了鬼一样看着她,“你注意一下体统好不好?这种话也好意思堂皇出口!”

苏离离瞪大了眼睛,无辜道:“我怎么了,你前天给我看的那本书上就说了,男女初夜,十九不成。”

木头被她打败了,扶额良久叹道:“有什么不成的,心黑手狠就成了。”

苏离离冷笑两声,“看出来了,你就是这种人。”

木头抓头发,侧身一把抱住她,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要不要补一个婚礼?把你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捉在堂上拜天地。”

苏离离发现他做了两年大将军,为人越发有控制欲了,拜堂都要用捉的,遂懒懒答道:“懒得折腾。”

木头凝视她半晌,迟疑道:“我是怕你觉得我们的亲成得不太……”

苏离离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指点道:“我觉得很好,我就喜欢在铺子里,那是我们的家。我们俩就成了,要别人来做什么,要那些俗礼做什么,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韩真他们今天应酬了一整天,这会儿肯定没精神了。”言罢,诡笑。

木头听她说得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个月后,木头正式拜了韩蛰鸣为师,韩蛰鸣一畅老怀。苏离离有些小风寒,咳了两天,韩蛰鸣给她诊脉,无意间说道,苏离离幼年遭遇离乱,风餐露宿没有好好调养,血气有些亏欠,不易致孕。

苏离离强辩道:“我一般都不生病。木头受过外伤,又受过内伤,为何不是他有问题?”

韩蛰鸣拈须道:“他受外伤,那都是筋骨皮肉之伤。他的内伤现在不仅好了,且内力充盈。习武之人,内力丰沛,则身体康泰。你才有内伤,现下早睡晚起,心情舒畅,好吃好喝,慢慢补起来吧。”

苏离离回到房里,扑进木头怀里,郁闷道:“你只好停妻再娶了。”

木头大声道:“说些什么呀!”

苏离离顿时从老虎变成小猫,弱弱地抬头,“你另找个能生的吧。”

木头哭笑不得,“韩先生不是说了,你就是身体底子弱了些,调理一下也未尝不可。咱们总要试试吧。”

苏离离道:“一来二去太耽误你了。不如这样子,先试五十年吧,不行再说。”

木头顺着她点头,“五十年未免太短了,怎么也得试个八九十年。”

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运气使然,三个月后,苏离离头晕作呕,韩蛰鸣一诊,有孕两月有余。苏离离很惊愕,木头看似很淡定。韩蛰鸣更加淡定,一招木头,道:“你去切一切她的脉,告诉我是什么脉象。正愁这里没有来求治生产的人,怕你找不准脉。”

此后数月,木头不离她左右,也不准苏离离爬上谷口去,什么都是他去办。且每天要把脉二十次以研究脉象。苏离离眉眼一眯,问道:“你们这是让我生孩子还是坐牢?把我当教材了啊?”

木头宽慰她道:“再过五个月我就不拘着你了。”

“五个月?”苏离离疑道。

木头点头微笑,“五个月。”

五个月后,木头不制止她行动,苏离离自己却不想动了,成天懒懒的。木头却又要拉着她到处转一转。有时候苏离离烦闷起来发一发脾气,木头也总让着她,哄小孩一样,说今后带她出去玩,天南地北都可以。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木头细细地把了她的脉,笑道:“女儿。”

苏离离犹疑了一下,问:“你喜欢吗?”

“我喜欢啊。”木头轻轻抱着她。

苏离离沉吟片刻,“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女儿跟我姓苏。”

木头温柔不改,却断然道:“不行,第一个孩子要跟我姓。”

“那……那第二个跟我姓?”

“第二个孩子也跟我姓。”

苏离离无力道:“那哪个可以跟我姓?”

木头握着她的手,诚挚点头道:“哪个都不能跟你姓,你可以考虑跟我姓。”

……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苏离离临产。得益于木头带着她闲逛活动,疼了一个时辰,女儿呱呱落地。正值仲夏,木头便给女儿起名为半夏。

苏离离正色道:“木头,我们要是再生孩子,是不是要叫藿香、艾叶、天南星啊?”

木头那段日子正在制辰砂半夏丸,听了这话,深以为然,道:“再生女儿可以叫辰砂,要是儿子叫南星也不错。”

苏离离晕倒在床,“你这也太欠水准了。”

他坐在床沿,反问:“那你能起什么好名吗?”

木头已不复青涩沉默的少年,更兼沙场历练,眉宇之间是成熟男子特有的气韵,常常让苏离离觉得自己仿佛是他的孩子,要他哄着拍着提点着才能过得安生。她情肠一转,娇态横生,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起过呀,木头就是好名儿。”

每当苏离离露骨地表达爱意,木头就万分受不了她,瞪了她一眼,讷讷半晌,道:“好吧,只要你不起个十三圆、四块半什么的,今后再生就让你起名字。”

半夏七个月大时,莫大从江南调防回京。临走之前,木头携苏离离去会他和莫愁。四人相见开怀,共叙别情。苏离离和木头一走月余,韩夫人倒是乐意带着半夏,只是苏离离想女儿想得受不了,回到三字谷,抱着半夏,望着她圆圆的小脸想,这就是尘俗羁绊。如木头所说,虽束缚,也心甘情愿。

此后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苏离离当初卖房子的钱,以及后来攒的银子,不下三千两,却始终藏着,不愿意挥霍。木头知道她是从前生计窘迫落下的毛病,循循善诱,教她当用则用。于是买来上好青砖,在三字谷空处,韩蛰鸣药庐约里余之地砌了一座大院子。

青瓦白墙仿若从前的铺子,房间左三右二。几围篱笆,都在脚下栽上藤蔓,周围种菜植药。木头的医术日益精进,韩蛰鸣时常挑出病人来让他治。苏离离收拾房屋,闲来便做一做棺材。因为不必以此谋生,她一年也做不出三具来,却具具精细上乘。

十余年后,江湖传言,若不能求得韩蛰鸣医治,可求得尽得他真传的徒弟医治;若求不得他的徒弟医治,则可求得世上最好的棺材盛敛。

总之,江南三字谷,伤病好去处,一朝治不得,买棺就入土。

女儿一岁时,两人再出谷游历。苏离离特意去了一趟母亲过去学艺的太微山,希望能找到时绎之,然而遍寻无踪。木头沿路找寻珍贵药材,二人流连良久,世间的风月奇景,所思所得都同分同享,宛然如一,再无缺憾。

入腊月时,回到三字谷。半夏已经能走会说,扑过来就叫爹爹。木头从冷水镇买了一些爆竹烟花来放,半夏吓得直往苏离离怀里缩。晚上女儿睡了,木头灯下托了腮,望着苏离离,双目闪闪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跟你说的碧波潭?”

“什么?”苏离离不记得了。

“我们可以在里面……”后面省略数字。

“啊?”苏离离惊诧了。

木头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今天除夕,正是岁末阴阳相交之时,不如我们去试试吧。”

“啊!”苏离离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走嘛。”木头半哄半迫。苏离离脸色绯红,愣愣间被他拉了出去。

碧波潭边结了冰雪,潭水仍然冒着热气,汩汩流下那一路冰凌的小径。木头道:“脱衣服。”黑夜中昏暗不清,苏离离有些怦然心动,用手握了脸,嬉笑道:“你先脱。”木头“哼”了一声,“脱就脱。”伸手便解下外面棉衣,再利落地脱下中衣,露出上半身结实流畅的肌理。

苏离离怎么看都看不够的,伸手想感受一下他身体特有的柔韧弹性,才触到木头的背,头顶风声一响,“嗖”地一人落入,或者说是钻入水中。但见木头站住一动不动,便知来人是友非敌。片刻之后,陆伯钻出水面道:“咦?你们为何在此,你怎的脱成这样?”

木头板着一张棺材脸,“洗衣服!你呢?”

陆伯“哦”了一声,“过年了,趁着夜里没人,来洗个澡。”忽然兴致一起,“你要不要下来切磋两招?”

木头应了声“好啊”,转瞬一招击了过去,未尽全力,水花已激起三尺。陆伯本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忙一跃而起,挡开他这招。木头后招连绵不断,已唰唰唰地攻了过去,痛下杀手,陆伯大惊逃走。

这次尝试以比武大会告终。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天木头早醒,天刚蒙蒙亮,空气清新,山色如洗。木头心情大好,趁着苏离离还没睡醒,把她抱到了碧波潭边。苏离离缩在他怀里,“你又要干吗?”

木头用充满爱的纯洁眼光瞅着她,苏离离暗暗诅咒了一声,伸手就扒他的衣服。木头体贴地替她把头发绾了起来。正在这解衣缓带,柔情蜜意之时,池中水花一响,又掉下来一人。

苏离离与木头保持着解衣半搂的状态,眼睁睁看着水面冒出一个光头来。十方合掌欲言,突然又噎住了。木头飞快地把苏离离掩在身后,怒道:“这么早你来做什么?”

十方莞尔一笑,如醉春风,侃侃道:“下月十四是皇上三十寿诞,大宴百官,令我来问问,临江王是否有意回京一叙?”

木头想也不想,咬牙道:“没有!”

十方笑得愈发风姿绰约,合掌行礼道:“二位请参欢喜禅,贫僧少陪了。”言罢,运起卓绝轻功,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苏离离把脸埋在木头背上,简直要咬人了。木头抬头看了一眼谷口,拉起苏离离默默地回屋。这次尝试以禅定的思考而无妙悟告终。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时序递嬗,又属炎炎。傍晚太阳下去,余热散尽,苏离离开轩纳凉,隐约露着脖颈锁骨。木头是个意志坚定,百折不挠的人。他若想做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将它做成。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巴,苏离离声音柔软道:“不想动。”

木头拉开她的领口,吻到肩上,含混道:“不用你动。”

苏离离既不推拒,也不迎合,还是恹恹道:“怪热的,别弄得一身是汗。”

木头咬上她的耳垂,“水里就没汗。”

几番劝诱推辞,苏离离给半夏盖好薄毯,二人潜至碧波潭。潭水澄清明净,夏日摸着微微温热。苏离离前后左右看了又看,木头道:“陆伯今天去冷水镇了。韩先生他们都睡了,这时节没人来打扰。”

苏离离红着脸笑笑,皓月之下,百种风情。木头一把将她推在旁边石壁上,动作虽迅猛,却知道预先将手垫在她脑后,以防撞在石上。下一刻,木头已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不愿放开。苏离离不觉情动,轻吟一声,微微睁眼时,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惊叫出声。

木头骤然停下,回身看去,半夏睡眼惺忪,却专注地看着他们。三人瞠视半晌,半夏奶声奶气道:“爹爹,你们在做什么?”

木头握拳看着两岁的女儿,苏离离方才那缕情思半分也无了,忙整了整衣襟,上去牵了女儿道:“刚刚还在屋里睡着,怎的跑出来了?”

半夏毫不客气地搂着苏离离的脖子任她抱起来,委屈道:“我醒了没看见娘,我害怕,就出来找你了。”

苏离离默然片刻,满怀歉意又柔情万千地看了木头一眼,抱着女儿往回走了。木头过了半天才悻悻而归。这次尝试以家庭聚会告终。

第二天晚上,木头对睡熟的半夏轻轻一点。苏离离惊叫:“你做什么呀?”

“放心,我有分寸。”

苏离离看他脸色不善,小心道:“你还要去?”

木头冷冷撂下一句话,“今晚再有人来,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此言一出,神佛皆畏,凡夫俗子更要靠边了。终于在几番尝试未果后,木头成功地达成了愿望。下半夜时,木头心满意足地抱着瘫软无力的苏离离回屋了。

这个夏天,苏离离又一次怀孕,抱着木头的脖子耍赖,“这次生了我们就收手不生了吧。”

木头点头,“依你,不生可以,但是不能不……哼哼。”

苏离离愁道:“那要怎么办?”

木头轻描淡写道:“这个好办得很,师傅有秘方。”

七夕当夜,苏离离与木头并肩坐在屋外檐下,仰观星河灿烂。她倚着木头的肩膀,有些模糊要睡的感觉,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着话。

苏离离道:“我生在七夕,我爹说日子不好,就给我起名离离。是想用这个‘离’字来破了这半生流离。”

木头揽着她的肩,“他是要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看你多彪悍,当初我才见你那恶毒模样……”

苏离离轻笑着打断他,“你怎么就忘不了呢?”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苏离离模糊呢喃道:“我也忘不了,你的样子……温顺可怜,眼神……却沉默倔强……”她慢慢倚在他怀里睡着。

木头静静坐着,似被她话语之中平淡的尾音带回了曾经的过往。他默然良久,见苏离离已睡着,轻手轻脚把她抱起来。屋檐月光下,她的面容宛如初见,又宛如岁月中喜憎聚散的叠加。那一刻倾情在沉淀中破空而来,击中了木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低下头,亲吻怀里她的脸。

当时相见早关情,蓦然回首,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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