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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挑了一些吃的,总共23元,吃完雨凝就走了,她得回家写作业了。
雨凝走后,独剩男孩与女孩坐在那,只是女孩坐在了雨凝的位子上,也就是和男孩坐在一起。
男孩戳了戳身旁的女孩,问:“师傅,这不太好吧?”女孩当然知道男孩说什么,却还是装不懂:“什么不太好?”“就是…”男孩语塞的右手在空中打转,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男孩与女孩坐在那,空气突然沉默了,他们俩之间好像不知道聊什么。
“哦哦。”女孩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拿出一折纸条,那是前几天男孩给女孩写的,这种纸条他们每天都写,在学校趁着接水的间隙换,几月来只被老师发现了一次。
男孩也从袖口掏出了一折纸条,递给女孩。两人又沉默了,感觉没啥可以说的了,该了解的纸条里都写了,每张纸条估摸着都能有千字,写了几个月?男孩也记不住了,反正写了好久,写了好多。
男孩看了看身侧的女孩,离她很近,很远。
“师傅…”男孩轻声呼唤,女孩看过来,男孩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在手机上打字:“有你真好。”递到了女孩面前。可能是因为害羞吧,男孩并不知道女孩看没看到,就收起了手机,把刚刚的文字删去了。
女孩的电话响了,是梁涵打来的,来询问女孩在哪的。
没一会,梁涵就上来了,坐在最右边的位置,女孩和梁梁就又聊起来了。梁涵穿着一个牛仔裤,带着灰色的口罩,穿着白色的外套。
待梁涵吃完以后,三人便出去了,中间女孩和男孩去了一趟厕所,至于梁涵?第五人格玩的贼溜。
上完厕所之后,三人又继续去闲逛,男孩倒是没有注意二女聊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那只不小心碰到了女孩手的手,此刻正被女孩牵着,十指相扣的牵着,并不是握。
做滚梯下楼时,梁涵走在前面,男孩和女孩在后边,男孩瞅准时机,来到女孩的身前,不等女孩反应就拍下一张照片,以商场巨大的水晶吊灯为背景,面前是女孩。
三人又转到了之前与雨凝一同坐着的地方,相同的位置,只是男孩和女孩靠的更近了些。两人直到坐下,相扣的十指才松开。
相比于雨凝,梁涵的话就少了很多,一路上大多都是女孩与梁涵聊聊,男孩则是紧紧的牵着手中的另一只手,感受着手心传过来的温度。
牵着牵着,就到八点了,几人商量着也该回去了,梁涵表示她可以载二人回去。
南门,梁涵最先出来,随后就是女孩与男孩。
夜晚总是让人感到不安,正如高楼的大屏幕照亮了夜色,却带不来什么慰藉。看身边的人头攒动,皆是来去匆匆,夜深常伴的风并不狂,但总能吹得人孤寂,身凉心更凉。
夜深常伴明月,照下只有孤影,男孩有些讨厌月了。
但是,男孩不,至少现在不,因为他有女孩,他觉得这大概是最值得骄傲的事了,她的月还在。
男孩感觉现在自己简直就是百寒不侵。自己的左手被人牵着,虽然女孩的手并不是很暖和,甚至被风吹得有些冷,但还是可以温暖男孩,因为身边是女孩。
男孩也明白了,他并不是惧怕黑夜,他惧怕的是随黑夜而离他远去的女孩,但是他留不住女孩。
或许是老天难得怜悯男孩,梁涵的车所在的车场堵车了,男孩与女孩也如意在车上牵着手,只是可能是念在梁涵母亲在的原因,男孩与女孩分坐车后排的两边,只有中间叠在一起的手还预示着他们俩的感情。
女孩的手在上边,几乎要扣住男孩的手。女孩给男孩打字:“我好困。”男孩也打字:“要不要聊点什么?”女孩打字:“好啊,聊点什么?”男孩思索了一会,打字:“我也不知道欸qwq。”
女孩把头靠在后边,看得出来是玩得很累了。女孩半睡半醒间,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晃荡,把头向右歪去,右边是男孩所在的方向,只是每次身体向右倒的时候才会蓦然惊觉,男孩并没有离她那么近。
到了女孩的家,女孩将要下车了,她最后看了一眼男孩,不知是不是自己困迷糊了,她忽然感觉男孩挺可爱的,哎,再看一眼男孩。
“再见,阿姨。”“路上小心点哈!”“好。”
车子发动了,男孩感觉到了,没有人再牵自己的手了,冲着女孩下车的地方笑了笑,满是孤寂,但是,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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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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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花绿茵绕,春游日正午。
四月末,热浪尚未到来,枯黄的草地上却早已孕育着新生。
“来来来,一二三,投——”
辰泽的眼睛瞄准着箭筒,手一挥,一支箭就直直地射进了离他十步远的箭筒。枯黄的草地上,老师有点激动:“可以可以!辰泽你几组的?记着点,回去加五分。”
“哦!”听到加五分后的辰泽立马放声大喊,激动,还是激动。可有人欢喜有人忧,其他小组的成员听到喊声后顿时投去了幽怨的目光。
同学们自发围成了一个圈,圈里是一个朱红色的箭筒,十步开外正是其他小组代表在进行有奖投壶。圈边,一个男孩在注视着圈内的投壶,可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实他关注的是人群另一边的一个女孩。他看着她,她却没有看着他。没人注意到,男孩正在一点点绕着圆往女孩靠近。
直到距离只剩几米的时候,女孩才随意了男孩一眼,男孩还在悄悄向女孩靠近。
女孩穿着一件橘红色的短袖,里边是白色的冰袖,戴着黑色的口罩;男孩则是一件淡米黄色的大袍。裤子都是学校要求的校服裤子。
河岸边柳树下栖息着两只不知品种的候鸟,它们的父母为它们梳理羽毛。七月,候鸟们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离开父母进行南飞。也许,这两只鸟不同。
树上,是春日微冷的阳光照在老鸟棕色的羽毛上;树下,是两只能默默相望的候鸟。
男孩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了一袋烤馍片,一袋青豌豆,一块巧克力,塞给了女孩,那女孩接过了吃的,翻遍身也没发现找到一个兜,无奈只好小跑把吃的装到书包里。
女孩回来时谨慎的一点点往男生身边靠近,女孩小声对男孩说到:“电话是多少?”或许是声音太小了,又或许是男孩天生耳背,男孩竟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哪个群?”女孩显然没想到男孩会这么回答,愣了一秒后说:“手机号,手机号给我”男孩也是一愣。就连空气也慢了些许,是尬无疑。
男孩轻咳了两声,随后说到:“138…XXXX…2895”女孩把这一串数字输入了电话簿里,随后对男孩说:“我先打一下试试。”男孩慢慢向外靠去。
不久男孩的手机响了,接通了电话,说了一声:“喂?”另一边女孩的手机里传来男孩的声音,她毫无征兆的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男孩打了个“OK”,随后把电话挂了。男孩看着手机上显示的“183XXXX8183”若有所思。观望良久,似是要记住这十一个数字。突然,男孩像是反应过来了,默默把这个电话号给备注了:“多年生草本植物”。
春天的风忽而凉了一下,凉得轻快,凉得轻松。
圈内,是玩有赏投壶的同学;圈外,没人注意到两个聚到一起又快速分开、只能在人群里默默相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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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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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四季春,雏菊悄然开。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照在了男孩的屋内,男孩醒了,醒得很早。他第一眼便是查看手机发送的消息,可惜仍是未读。
一分钟,两分钟,这一等几乎一天。
男孩正慵懒的躺在床上,桌子上是随便摆放的胶水,以及还在充电的耳机;地上满是纸屑。电话响起,备注正是“多年生草本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