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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瘦得皮包骨头,怕是这辈子也没有吃过饱饭。
她叹口气道:“年轻人,我家里只有几个芋头,也罢,看你可怜,拿一个给你吃吧。”
说罢拄着拐杖慢慢转身来到锅灶旁,拿开锅盖,在热气蒸腾中,锅里蒸着三个芋头。
老婆婆拿起一个芋头递给汉子,汉子接过芋头不顾烫立即蹲在门口大口吃了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老婆婆叹息道:“可怜这孩子……”屋里传来**声,老婆婆赶紧到屋里去,里面有人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奶奶,可是那冯大头又派人来了?”
老婆婆低声道:“不是,是个要饭的,乖孙儿,你不要怕,我给你煮了芋头,等会放凉些,你多少吃点,吃饱了伤才好得快。”
那人叹口气,又低声道:“小梅子呢?”
老婆婆道:“我把小梅子藏到山上去了,等天黑了我上山给她送点吃的,你先躺好,莫要着凉了。”
然后便是有人翻身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显然那人在翻身的时候强忍着痛苦。
过了一会,老婆婆从屋里出来,见那汉子吃完了芋头,还蹲在门口,便道:“非是我家小气,只是就只有这几个芋头,我的孙儿尚未吃饭,这剩下的不能再给你了。”
那要饭的点点头道:“老婆婆,我已经吃饱了,只是刚才听见屋里有人**,可是有人得病受伤?”
老婆婆闻听,不觉眼泪流下来,她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一番,见附近无人,方才大着胆子说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冯家堡的事情,冯家堡有个冯大头是出了名的黑心肠,他原本是村中无赖,气死父母后,无处寻食便去投了军。
大家伙儿都以为此人必然死在外面,也算是去了个祸害,没想到十年前此人竟然回来了,他回来后便纠集了一伙亡命之徒,巧取豪夺将冯家堡的土地据为己有,还自封为堡主,此人杀人如麻,每逢春夏来往的客商多时便带人去截杀客商,抢夺钱财,把尸体抛在山中喂狼。这些年来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命。
我们这些苦命人被他夺走了土地,本想外出逃命,谁知冯大头传下话来说,谁敢私自逃离村庄便快马追回活活打死,我们走投无路只好成了他的佃户,可怜我们耕种自家的土地,还要给他交租子。
我那儿子儿媳死得早,就是我一个孤老婆子和孙女孙儿相依为命,今年庄稼歉收,冯大头又涨了租金,我们哪里还交得起租子了,冯大头便要抓我孙女去抵债,吓得那可怜的孙女一连数月都躲在山里,到了晚上我才敢摸黑给她送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