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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鸥知道母亲的想法一时之间难以改变,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主屋。
海家的晚饭设在花厅,海云鸥到的时候人基本都齐了,海家人口不多,海老爷和夫人柳氏育有一儿一女,哥哥海云帆,打娘胎里带的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太好。两年前娶了嫂子杨氏,是个很温婉的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个姨娘,姓赵,膝下也是一儿一女,龙凤胎,姐姐海云浅,弟弟海云波。
用过晚饭,一家子闲聊,柳氏又旧事重提,“老爷,城东安家的小少爷刚留学回来,安夫人也有结亲的意思。”见海老爷没反对,又转头对海云鸥说:“知道你们年轻人天天嚷嚷着不要包办婚姻,母亲也不勉强你,明儿个安家给小少爷回国办了个宴会,帖子早早就送来了,你和你哥哥一起去,见个面,若没相中母亲再给你寻其他好的。”
母亲已然退让了,海云鸥也不得不应下。海云帆偷偷朝她做了个鬼脸,表示爱莫能助,逗得她想笑,心中郁闷倒驱散不少。
柳氏余光瞥见赵姨娘期期艾艾的似乎想说什么,微微一笑:“云浅云波也十五了,该考虑婚事了,明天同云鸥一起去,有心仪的人家回来跟母亲说。”
赵姨娘欣喜若狂,跪下不住的谢柳氏恩典。海云浅低下头,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而海云波瞧着赵姨娘的举动,似有些不满,但很快掩饰了过去。
次日下午,海云鸥跟着哥哥来到安家,安老爷在新政府现任知事一职,在县城里有些权势。这次欢迎小少爷安图南回国的宴会,包下了城里最大的河畔酒店。宴会很奢华,水晶灯下巨大的香槟塔折射出绚丽的光泽,衣衫整洁的侍从穿梭在精致的餐品中为宾客服务,更有数不清的鲜花和绸带。在场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大多接受过西式教育,一个个衣冠楚楚,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在宴会厅的角落里独自坐着的一个人引起了海云鸥的注意,这里的男士都穿着西服,扎着领结。女士则是一身旗袍或礼服,踩着高跟鞋。而角落里的那个人岁数不大,却梳着古板的发髻,穿着高领的绸衫和长裙,露出一点点鞋尖,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