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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玉悄悄看了一眼端然坐在身旁的人,在他玉白的容颜上描描画画,添几丝皱纹,涂一把胡子,再在心里略作赏看,感觉怪异。再俊美的人,留了那样的胡子,恐怕也是白璧生瑕——不,几乎是碎了的。
云峥看她瞧自己,目光微动,便也瞧一眼她,却在那张柔婉的面庞上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嫌恶。
他低下头,暗窥自己衣着,不觉有差,心中顿感疑惑。
见过公爹和婆母后箫玉又去见了府上的老夫人,人病得厉害,不能近观,只远远隔着珠帘问了安。
听娘说,云家娶她大半是为了冲喜,倘若老夫人过两日便撒手人寰了,他们会不会嫌她晦气,将她扫地出门呢?
婆母是极好的人,应当做不出这种事。
踏出东院的门,箫玉转目看向云峥,只见他映在日光下,一派淡漠。不免生出些担忧——他这样冷淡,哪天看见她晕倒在国公府大门外,恐怕也只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从旁边路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