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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以为,去秦淮河坐船,便真的只是去坐船,到处看看听一听雨声,也该打道回府了。
他静立在屋檐下,隔着雨丝,望向街对面卖果脯的摊位,生平第一次自觉天真。
“我要这个这个,嗯,还有这个、这个,都要了。”箫玉低头在摊位前挑挑拣拣,忙得很。她俩手各拎了一串鼓鼓囊囊的纸包。
雨水不大,雾却泱泱,落到人身上,像披了层茸茸的小白珠子。云峥见她衣服上沾了雨,微微皱了下眉,迈步入雨中,撑伞走了过去。
箫玉正费力地从荷包里掏钱,忽然头顶落下一方荫蔽,抬头一看,便瞧见云峥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脸色不大好看。
他道:“好了吗?”
箫玉留恋地看一眼摊上的各样,终于,朝卖果脯的大娘缓慢点了下头,示意她包起来。
云峥无言,在旁边撑伞。
二人穿过市坊,到了秦淮河边,见一只乌篷船正靠岸停着,白头船夫倚舷独坐,懒懒的,喉咙里低唱着些曲儿。
老船夫抬头,瞧见雨雾里行来两个人,忙住了声,起身招呼道:“二位可是来坐船的?”
箫玉道正是,问:“今日可行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