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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报丧,各家亲戚接连来吊唁。苏雅婷的母亲早早就到了桃梧院,见女儿面色如常。心底也就安心了不少,“听闻贾府送来了两个良家子,不是说送丫鬟吗?怎么变成良家女了,这又是打什么算盘”
苏雅婷嘴角挤出一抹暗讽“母亲何必在意,左右不过是些小人行径罢了”
周氏接了丫鬟递上来的扇子,一边扇一边唠“这等下作的手段,也配拿出门。还是王家的姑娘贾家的媳妇,荣国府的当家人。”
苏雅婷逗弄着儿子,见他笑的开怀。心情不由好了不少,见周氏滔滔不绝也不好打断。只听她又道“儿啊,你弟弟就要乡试。如今已然是秀才,你是如何打算的,母亲也好为你打算”
林如海披着孝,麻布衣衫在外。在门外听了这话脚步急促的进门,幸而清言机灵喊了一声“老爷您来了”。周氏这才闭了嘴,见林如海瞪清言周氏便低了头。
苏雅婷给他行礼就坐下,就听着林如海起哼哼的“岳母这是什么话,得蒙圣上隆恩。我这才有幸为清渝请封,纵使我母亲生前有何对不住的地处。而今她已然故去,难道这事就过不去了吗?”
周氏将扇子拍桌子上,戾声发抖。指着林如海叫骂“我女儿差点死在她手里,难道性命攸关的事。一次请封,就可以罔顾人命了吗?”
“清渝为你家遮了多少丑事,来了你家受冷落还为人当家管事做事。有何对不住你的,你就要生生世世的绑着她”周氏在忍不住哭嚎,她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来了这仇家做妾,还给人管着家遮着丑。
给人做妾做到这个份上,林家如今却咬上不放人了。“我女儿做生意何等之大,没有你林家她也是好的。你和你妻子琴瑟和鸣多年,既然如此。何不放了我儿归家!”
苏雅婷呆愣在场,她也没想到母亲竟然这等生猛。是了,弟弟乡试在即。周氏见林苏氏死了,这才抓住这段时日的种种忍不住了。
林如海眼睛红润,跪在地上磕头“母亲何至于此,若她离去。瑾哥岂不是没了母亲,深宅大院里。奈何林家没几个姨娘,但水之深浅。望母亲慎重,如海必不忘今日之恩”
贾敏不是那块管家料子,若是苏雅婷走了。林家必然大乱,届时谁都可以拿此事踩上一脚。他为官多年,不能因此绊住了脚。
苏雅婷也在暗自打算,若是此时划开界限。苏家的家财怕是难保,她糊涂...
到底她来自现代,眼皮子浅。竟想些报复人的事,现如今难以脱身叫周氏心痛。
“母亲,您不看在女婿的份上。就看在侄儿的面上,侄儿拿亡父之名起势。必不会亏待表妹半分!..”
苏雅婷闻言急忙拉住林如海,又对周氏摇摇头。她哭着被房嬷嬷扶着去了客房,嘴里念叨着“冤家!冤家啊”
她想将林如海扶起,却被抱住细腰。“清渝,我句句真心。我知道母亲对不住你,可瑾哥更需要你。瑾哥不能没了母亲”
苏雅婷抬头眼眶湿润,“既如此,太太也是他母亲。你拿孩子绑捆我,这是何理!”
她抽抽噎噎,想要推开却被抱的更紧了。“你聪慧良善,我,我必不负你..”
苏雅婷呆滞,看着窗前的儿。怎么都狠不下心,听到林如海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老爷也不用拿话堵我,你与太太恩爱多年。我这样横插一脚,像什么话”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无比,直到外头来福来寻林如海。他才叹气离开,独留苏雅婷靠着床哭起。如意拿着帕子为她擦着眼泪,自己也难受流泪。
“姑娘何苦呢,也不必这样逼迫自己啊”
是啊,她何苦这样逼自己。她给一个陌生男人当了二奶,如今他这样说。岂不是成了她横插一脚,破坏别人的感情。
她只是想着家业大些,再大些。才不辜负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故去,让她有机会来到这里有了家人。有了疼爱她的母亲,如今倒好家财守不住还做了小三一样的人。
苏雅婷本想着,做妾就做到静守本分。生个儿子,却成了绑着她的枷锁。叫她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苏雅婷看着外头的天,心里都在想“为何我要为了谁,一定要为了谁!”
周氏在偏房等着林如海离去,这才出了屋子。见她靠着一动不动的流眼泪,又开始哭起来。抱着她喊“我苦命的儿啊,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