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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女儿…”林夕云讽刺一笑，泪掉下来，“哪个女子生来不受苦？你不也是在白氏的拳脚下长起来的吗？难道就因为有你这个好姐姐，她就该有不同？”
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却终究失了说出来的欲望。
贺殊擦了擦腮边的泪，看她半晌，终究还是握住她的手：“母亲，同我一起走…”
“我不走！”林夕云猛地挣开她，冲进里间提起包袱狠狠摔开，“这是我家！老爷是我的夫君，贺麟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走！”
贺殊伸出的手停滞在空中。
“我是你娘，你最该敬护的人是我！凭什么要为了那个丫头让我颠沛流离！”林夕云近乎癫狂地抓住她的胳膊，“阿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娘在贺家被那白氏磋磨吗！我养你十六载，你怎能如此不孝！”
看着林夕云那张从来温柔的脸变得愤恨扭曲，贺殊疲惫地闭眼，一颗心反而慢慢平静。
她轻柔而笃定地拂开林夕云的手，拾起包袱，深深吐出一口气。
“母亲，或许我只有将自己的血肉都掏出来给你，你才会觉得我是孝顺的。”
“可我绝不会那样做。”
“你既说女子生来就该受苦。”贺殊握住包袱的手指紧了紧，微颤的声音低若自语，“又何必要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