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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惜发现没有人注意她这个旁听者，干脆跑回后院搬了个圆凳，靠坐在后堂拐角认真听张周正审案。
荚儿父母拿回一套干净的衣裙，为荚儿换上，盖了白布，陪着担架上的女儿跪在正堂中央。
尚忠良手里抱着个小巧的铜制暖手炉，吊儿郎当的站着说：“张指挥使，两个农户状告我，你就让人把我提来问上一问，有些儿戏了吧。”
张周正直视他，忽略对方没用的废话，直入主题：“湖边茶摊的卖茶女荚儿，可是你叫上船去的？”
尚忠良把玩暖手炉，嗤笑：“荚儿，谁啊，我叫她做甚。我身边婢女一群，难不成还缺个伺候的人。”
从灵惜的角度看，正好能瞧见尚忠良歪着的侧颈。
他衣领处露出半截血痕，像指甲挠出来的印记。
张周正又说：“我暂且不去传唤与你所乘一条游船的人，想必他们口供一致，也同样不会承认死者荚儿曾登上过游船。”
“但有个人，本官已命人寻来，尚公子可熟识？”
张周正眼神示意，手下侦捕拽着一男子入堂。
那男子打扮，与林苍柏认亲时的亲娘如出一辙，华贵非常。
金线绣了满袍闪闪发光的铜钱图案，发顶金冠，脚踩金履，手腕翡翠珠串、沉香珠串、玛瑙珠串，指间戴的红红绿绿，嵌着宝石的金戒指五六个。
对回头瞅他的尚忠良龇牙一笑，贴金的两颗门牙差点晃瞎众人的眼。
尚忠良只回头瞧了男人一眼，似乎也被晃着了，不耐的闭眼摆正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摇晃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