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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个穿得比普通村民要好一些的妇人被簇拥着，走到了村口。
人群中的老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刘家的，你且去，你家小子今后我做主了，安心就是！”
那妇人神色绝望又平静，她朝人群中的一位头发染了灰的中年男人跪下，重重磕了个头：“阿爷，女儿不能尽孝了，您要好好活！”
那人佝偻着背，脸上早已涕泗横流，此时再也撑不住，三两步歪歪斜斜地奔过去，抱着女儿大哭，对众人吼道：“老头子已经脖子入土了，怎就不能让我替她！怎就不能！？”
到了最后，语气竟转为了哀求：“娃儿不能没了娘，我闺女才二十岁！她才二十啊！你们都是有娃儿的！我求求你们！让我去！莫让娃儿去！”
人群里不少村民也啜泣不止，但这样一幕，几乎每年都上演，哪里是同情就能改变的呢。
“刘大，不是我不肯，只是你这里怎好开了先例？况且你家里就剩你两个，若是你去了，谁来侍弄药田？谁家都有娃儿，谁家也不想去，可抽签就是抽着了，唉，唉！就是命！人呐！得认命！”
“不！不！她那是什劳子水神娘娘！我看她就是邪——”
“住口！”村长急眼了，人群里也有眼疾手快地，顿时扑过去将那人的嘴死死地捂住，村长忙道：“将他拉回去！拉回去！刘大这是高兴过了头！发癔症了！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爹！女儿去了！”
妇人也泣不成声，但她对自己的命运早已接受，最后说了一声，便扭头离开了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