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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个长年坐在你们的凶手中的,

睡在你们的监狱里的人:他站起来,采取了行动。<a id="z1" href="#bz1">1</a>

希特勒不大可能知道格奥尔格的这首诗,但是他感受到了这首诗所表达的心声,这种心声影响了他。尽管如此,作出自己当“那个人”,当那个所有人都期待的、希望他带来奇迹的人的决定,无疑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这种勇气在当时及后来除了希特勒没人有。在1924年口述的《我的奋斗》的第一册,记录了这一完全成熟的决定,在1925年新建政党时,它第一次被正式付诸实施了。在新建的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中,自始至终只存在<b>一个</b>意志,即领袖的意志。后来充当领袖的决定,在更大的范围内实现了,但这与其起初的决定相比,在希特勒内心的政治成长过程中只是一个较小的飞跃。

按照不同的算法,到达那一步希特勒还要度过六年、九年,甚至十年,因为希特勒获得不必向任何人负责的全面权力的时间不是1933年,而是兴登堡去世的1934年,当他成为“元首”时,希特勒已经四十五岁了。然后他面临的问题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的内政与外交纲领能够实现多少。他以其政治生涯中——至今仍然不是人所皆知的——第一个完全保密的不寻常的决定回答了这一问题。他的答复是:全部!这一回答包含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决定:他让其政治与政治时间计划服从于他自我估计的寿命长度。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试想一下:个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国家与民族的生命是漫长的。对此,不仅是所有的国家制度——不管是共和制还是君主制,就是那些要“创造历史”的“伟人”(或出于理智,或出于本能),都理所当然地基于此种认识来作出相应的安排。我们在前面与希特勒比较过的几个人中,没有一个认为自己是不可取代且将这一观点付诸实施的。俾斯麦在一个长远规划的宪法制度内,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权力巨大但权限清楚的职位,而当他必须离开这一职位时,他离开了,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服从了。拿破仑试图建立一个王朝。列宁创建了党,同时也把党作为接班人的培养基地,而且这个党确实产生了有能力的接班人,并排除了无能的接班人,尽管有时要渡过流血的危机。

所有这些在希特勒那里都不存在。他故意把一切建立在其个人的不可替代性上,建立在永久的“要么我,要么混乱”的基础之上,几乎可以说,是建立在“我以后可以是洪水滔天”的基础之上。没有宪法,没有王朝(撇开希特勒对婚姻的恐惧以及没有子女不谈,这也不合时宜),也没有一个真正能担负国家重任的、推出领袖的、长久的政党。纳粹党只是希特勒个人夺权的工具;它从来没有一个政治局,他不让接班人在党内出现。他拒绝考虑其死后的事情,并作出生前的安排。一切都必须通过他本人实现。

这样,他给自己施加了必然带来过急且不现实的政治决策的时间压力。因为任何政策,如果它不从具体环境条件与可能性出发,而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寿命长短,都是不现实的。但希特勒的决策就是这个意思。它尤其意味着,他的生存空间大战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由他自己进行。当然,他没有就此公开讲话;否则,德国人会感到有点不对。但是,在1945年2月波曼的笔记中,他都坦白地承认了。在抱怨自己开战晚了一年,也就是没有在1938年而是在1939年开了战(“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英国人与法国人在慕尼黑答应了我的所有要求”)以后,他继续说道:“<b>糟糕的是,我必须在一个人的短暂一生中完成一切……其他人拥有无限的时间,而我却只有可怜的几年时间。其他人知道他们有接班人……</b>”不过,他没有接班人,是他自己的安排。

在1939年战争爆发前后,他也曾几次(尽管不是在公开场合)隐约表示过,他决心将德国历史纳入并服从其个人生命。1939年初,他对到柏林访问的罗马尼亚外长伽芬库说:“我现在五十岁,我宁愿现在,而不愿意在我五十五岁或六十岁时开战。”同年的8月22日,在他的将军们面前,他以其“个人的地位与独一无二的权威”来论证“他不可动摇的开战决定”,这种权威或许以后不再存在,因为“谁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几个月以后,在11月23日,在同一群人面前,他在督促他们加快实现西线进攻计划时说:“<b>作为最后一个因素,我必须提及我本人不可替代。既没有一位军人也没有一个文职官员能够替代我。刺杀行动可能再次发生……帝国的命运完全取决于我。我将就此行动</b>。”

归根结底,是让历史服从于自己的一生,让国家与民族的命运服从于自己的生涯:一个真正令人吃惊的、本末倒置的、夸张的思想。希特勒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思想,难以确定。在其20年代已经形成的领袖概念中,它已经萌芽了:从领袖的绝对不向他人负责,到领袖的不可替代,没有多大距离。但有迹象表明,希特勒在30年代晚期才迈出了意味着走向战争的一步。可供佐证的第一文献,是在所谓的《霍斯巴赫备忘录》中记录的1937年11月5日的秘密谈话。在这次谈话中,他让其最高级部长与将领第一次但相当模糊地了解了他的战争计划,当时还让他们吓了一跳。可能还需要他自己没有预想到的其执政初年的惊人成就,他的自信才能发展到迷信的地步,发展到受到上帝特别委任的感觉,不仅让他有理由把自己与德国视为同一,而且(“帝国的命运完全取决于我”)让德国的兴亡服从于自己的生与死,这一点反正他最后是这样做了。

对于他来说,生与死总是离得很近。众所周知,他以自杀告终,而他的自杀不是凭空而来。他以前在失败的时候也倾向于自杀,作为最后的一步,他随时准备抛弃生命,尽管他将德国的命运交给了它。在1923年慕尼黑暴动失败以后,他先躲藏在恩斯特·汉夫施丹格尔那里,他对后者说,他将自我了结,开枪自杀。汉夫施丹格尔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据戈培尔说,在以后的一个危机中,当1932年12月纳粹党行将分裂的时候,希特勒对戈培尔说:“<b>如果党分裂,我会在五分钟之内用手枪了结</b>。”

1945年4月30日,他真的自杀了。因此,我们不能把他以前的自杀言论看成是空话。在对戈培尔的话中的“在五分钟之内”几个字很耐人寻味。在以后的同类言语中,就成了几秒钟,最后甚至是“一刹那”。可见,希特勒一生都在考虑如何迅速自杀,因此自杀如何轻而易举。斯大林格勒战役后,他对陆军元帅保卢斯没有自杀而是投降了俄国人很失望,他发泄道:“这个人应该开枪自杀,就像以前的将领面临失败时冲向宝剑一样……如果没有责任让他留在这个痛苦的深渊,一个人怎么能够害怕这能够把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一秒钟呢?咳!”在遭遇1944年7月20日的刺杀以后,他又说道:“<b>我可以说,如果我的生命告终了,这对我个人来说,只意味着从忧愁、失眠的夜晚以及严重的神经煎熬中解脱出来。这只是一刹那,然后我就解脱了一切,有了安宁与永远的安息</b>。”

当希特勒的自杀真正发生时,几乎没有引起惊奇,它被看成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这并不是因为担当责任者在战败后自杀普遍被视为理所当然,相反它恰恰非常罕见。希特勒的自杀显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他的一生几乎就孕育着这样的结局。希特勒的个人生活太空虚,以至于在不幸中对他没有保留的价值;而他的政治生活从一开始就是“要么一切,要么什么也没有”。在结论是“什么也没有”时,自杀似乎是顺理成章的。自杀所需要的勇气,希特勒一直有,如果人们自问一下的话,也一直相信他会有。值得注意的是,人们也没有责怪他自杀,这显得太自然了。

显得不自然且似乎与自我风格背离的是,他把其生前不大在乎的情妇带走了,以一种特别感人的、小市民式的、煞风景的方式,在共同终结前的二十四小时与她结了婚。他很幸运,很久以后才公开的(因为人们当然会对他很不满)是:他还想把德国,被战争残留下来的那部分,一起带向死亡。关于这一点以及他与德国的关系,我们将在本书最后一章“背叛”中详述。

首先,我们要仔细看看希特勒获得的杰出成就,以及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更为惊人的成功,因为两者无疑都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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