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降灾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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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

忽然，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被卷得七零八落，血流漂杵，伤亡惨重，纷纷闻声望去，却见一个少年被围拥着，一个个对他如此蛇蝎。

方才还是山崩地塌，转眼间又静得出奇。

“不要让他跑了，抓住他！”

“他的眼睛在流血，好像鬼啊——”

“他就是鬼，就是鬼，方才那场天灾就是他发起的！”

只见那少年双眼缠着绷带，十跟手指头连指带甲都是黑的，两道血痕自脸庞淌下，发黑的嘴角挂着一丝鬼魅般的笑容，如同被鬼附了一般。

或者说，他的的确确是被鬼附了。

少年发出“桀桀桀”的叫声，倏尔，唇角的黑血汩汩淌出，地上留下一片血泊。

霎时，无数魑魅魍魉似的残影从天而降，唰唰几下落到少年身上。

少年被穿透了好几个来回，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嚎过后，抬起头的那一刻，千千万万只嗜血蝙蝠仿佛寻到主人似的，拍打着翅膀，飞到他身边。

“牝鸡司晨——”少年含着血，开口道：“三界蝼蚁，以我主人为尊，我要毁灭这地，毁了你们所有人！”

百姓吓得瑟瑟发抖，这时一个不要命的大吼一声：“你的主人是谁！”

少年桀桀桀大笑，七窍出血。

“我的主人手持亡灵召唤书，能号召缅因山中一众邪祟变成一条庞大的血蛟，将你们全部活吃了！”

*

夜晚，陆雪缘卧在椅子上，手中摊开的卷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牝鸡司晨，三界蝼蚁，以我主为尊，恭迎魔宗师出世！”

这话究竟何意？怎么这么耳熟……

陆雪缘叫来了桃桃，请求她召集之前寻春阁的姐妹们，将她们曾经的积蓄拿出一部分来，挨家挨户分发给这次天灾中受到伤害的百姓。

香火危机严重，她刚当上宗主，朝阳宗确实没什么钱，只能暂时用积蓄补给伤员。毕竟当初制作的香炉很多，赚了不少银子。

又想起白天那对夫妇，顿时心乱如麻。

这种刑罚固然能解恨，但似乎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欣慰，反而越来越沉重，怎么都填不满的感觉。

不止是受害者家属，包括围观的人群，每个人头顶仿佛有一片阴霾，在慷慨激昂过后，暴露出对死亡的恐惧，挥之不去。

良久，少女眼皮子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地支着下巴睡着了。

当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时，陆雪缘闭着眼，下意识叫了声“秦熄”，下一瞬，咚咚咚的声音盖了过来。

有人敲门。

陆雪缘施法破开结界，门开了，羽童的声音沉沉的，“宗主，有弟子要见你。”

“弟子？”她想了想，“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