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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当然是星星，星星却不止在天上。”
张羽看着面前的冰原，再度陷入沉思。
“差在哪里？”段枞忽然又问。
“彗星。”张羽道：“启明星团里没有彗星，至少我不记得有。”
“没有？”段枞再度吃惊了。
这次张羽给了肯定回答，没有。
他在雪地上画出旧日启明星团图，稠密的群星紧挨在一起，雪地一片洁白，仿佛古老的星团也是洁白的。
“如果生在当时，仰头去看，我们也会看到它。”张羽道：“和祖先一样，我们也需要仰望它。”
旋即，他着重标注了启明星所在的位置，并为其圈了一个圈。
“你想说什么？”段枞完全不明白张羽的意思。
“星图会说明一切。看到没有？”张羽指过一个个星辰，他的食指坚定有力，完全不像负伤的人，“如果我们从这些地方出发，无论往哪里走，都不会找到尾巴。”
“可是...可是，”张羽陡然将手指指向那个圈，被画了圈的启明星，“从这里的话，情况会不一样。”
顺着手指的轨迹，段枞视线不断游弋，一个个星辰在他视线中扫过。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满目星辰在一个个朝后倒退，一个个淡出视线，再也没有出现。
先民的信仰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正如已经被它们现在也已经被遗弃的历史里。
直到，直到某一处。
手指陡然停下，他的目光也随之一凝。
顿时，段枞整个人忽有种炸开的冲动，一时间竟描绘不出这种感觉。
他紧握双拳，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手指经过的地方，所有星辰都被远远甩在身后，唯有一个，一个若有若无的，被手指点出的小坑，静静地躺在那里。
很远，很小。
如果不是确信张羽手指曾戳在那里，他甚至以为那不在星团中。
一个很小的星辰，小家伙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稠密拥挤与它格格不入。他再次扫过所有星辰，唯有这条路径能发现它。
也只有在这条路径上，才会有条小小的尾巴。
小巧，又显得精致可爱。
之后，雪地一片空荡荡，白茫茫地就像曾经古老的星空。
“你想要说...”由于无法置信，段枞的话只能说出一半。
“群星的彗尾，”张羽平静又不假思索，“路径在这里走到尽头，经历过每一颗星辰。站在尽头回望，入目所及皆是前躯，没有比它更遥远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