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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田里,一个瘦瘦高高像根竹竿的男人蹚着水走到齐声身边,屈肘轻轻撞了齐声一下。
他好奇地转着眼珠子,在路边站着的姚春娘和田里的江平身上来回看,压低了声音问齐声:“唉,木匠,别光干活了,你瞅瞅,这啥情况啊?”
齐声不想瞅,他开口道:“不知、知道。”
瘦男人给了一个“你少装”的眼神:“张家那小寡妇是你的邻居吧,你俩院挨着院,你给我说说,她怎么和姓江的勾搭上了。姓江的半夜上过她的房吗?”
齐声听见这话,眉头一拧,用力把锄头蹬在了田坎刚浇的湿泥上,泥水飞溅到男人衣服上,他不满地“嘿”了一声,一抬头,见齐声高高站在田坎上,低着头,脸色冷沉沉地看着他:“你既、既然不知道,就别、别胡说。”
齐声平时在外边一贯是木头样,从来不聊他人的闲天,如果听见别人说得过分了,他有时候还会正儿八经提醒一句。
实在老实又没趣。
他这性格村里人都知道,男人见他动了气,也只当自己这话不中听,惹了他不快,愣是没把齐声这木头和姚春娘想到一块儿去。
男人撇了下嘴,自讨没趣地甩了下手,扔下一句“你这人真没意思”,蹚着水走了。
齐声没理会,他侧身看了眼和江平聊得开心的姚春娘,垂下眼,一声不吭地拿起锄头,继续干他的活。
晃眼看过去,活生生一个男人竟比姚春娘地里那头甩着尾巴鼻子喷气的水牛都还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