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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似乎还不知道什么叫续弦,她听那人这么说,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脖子,低声问姚春娘:“春娘,啥是给人做续弦啊?”
姚春娘拿棒槌狠狠敲了两下手里的衣服,皱眉道:“就是嫁给死了媳妇儿的男人。”
她这一句话的功夫,刚才接话的那人又开始一个一个挨着点梨水村里死了媳妇儿没着落的人家:“安家那七十多岁的老头算一个、富家有个六十岁中了风半边瘫的男人,河上边一家姓柳的好像前不久媳妇儿也跑了,才四十来岁,我想想还有谁来着……”
她从七老八十数到二十出头,逢春听见上了年纪的就皱着脸,听见年轻气盛的就低着头偷偷傻乐。
她脸上泛出一抹羞红,姚春娘看着她,是又喜又忧,到了嘴边的安慰话默默咽了回去。
傻人有傻福,她在心里说。男人年纪大点就大点,带着孩子也没事,只要对逢春好就行了。
姚春娘想着,叹了口气,默默祈愿道:希望能对逢春好点吧。
衣服没洗完,逢春背上的小胖子睡了一觉起来开始闹腾了,估计是饿了,扯着嗓子干嚎。
逢春扔下衣服,慢慢站了起来。她膝盖跪久了疼得打抖,却还是得背着弟弟在路边走来走去地哄。
可逢春哪里会哄小孩儿,她以前在家里,曹秋水和马平很少让她碰弟弟,夫妻俩可宝贝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了。
姚春娘听孩子哭得心烦,掏出一颗糖塞进他嘴里,他这才安静下来。
可他睡饱了精神抖擞,虽然嘴巴堵住了,手上却不安分。逢春跪着洗衣服,他就去扯她的领子咬她的背,糊得逢春满背口水。
姚春娘以前还挺喜欢小孩,此刻看得头疼,她拿过逢春篓子里最后剩下的两件衣服,打算赶紧帮她洗了,让她带着这皮孩子回去。
可就在这时,这皮孩儿突然咿哑叫着,扯着逢春的头发,奋力往她肩上爬。
小孩儿看着小,实际力气可大。逢春就一瞬间没踩稳的功夫,惊叫了一声,一大一小齐齐往前栽进了河里。
“扑通”一声,姚春娘和众人吓得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去把两个人扶起来。
好在这段水浅,也就及腰高,冲不走人。
逢春似乎吓着了,哆哆嗦嗦从水里爬起来,衣裳几乎湿透了,背后的小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身弄得全湿了,呛了两口水,一边咳一边扯着嗓子哭。
周围的妇人大多都是当娘的,担心地围上来看了看孩子的情况,拧两人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