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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子繁琐得很,哪来顺手的事。姚春娘心头透亮,捡了宝似的偷着笑,用指甲在他掌心挠了挠:“齐声,你真好。”
齐声似乎觉得痒,手一包,握着她不让她乱动。
行过一段浅窄的河道,齐声在河边捡了块竹篾子,蹲在河边刮鞋边的泥巴。
“腿抬、抬起来。”他对站着的姚春娘道。
姚春娘“哦”了声,拿着斗笠,背着包袱握着伞,摇摇晃晃抬起一只糊满了泥的鞋。
齐声稳稳握着她的脚腕,给她刮鞋底的厚泥。她单腿立着,左摇右晃,像是随时会倒。
“扶、扶着。”齐声又道。
姚春娘还是“哦”了声,把笠帽胡乱扣在头顶,空出手扶住了他的宽肩。
这段路没见什么人,姚春娘左右看了看,瞥见路旁有被雨浇褪了色的黄纸,奇怪道:“这几天村里谁走了?”
齐声正低头搓着她裤腿上的泥点子,听见这话像是才想起来这茬似的:“哦对,马平死、死了。”
姚春娘大吃一惊:“马平?是我知道的那个马平吗?怎么死的?”
“山上滚、滚下来的石头砸、砸死的。”齐声说,他似乎觉得这死法有些古怪,顿了一下又道:“村、村里人是这、这么说的。”
姚春娘觉得这死法有些熟悉,慢慢皱起眉头:“你那个……”
她本想说“你爹娘”,但想起齐声不愿认他们,又立马改了口:“那对老夫妻的女儿一家也是这么死的。”
姚春娘说到这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汗毛一竖,缩了缩脖子,俯下身小声和齐声道:“你觉得像不像有人学了那法子,然后把马平……”
齐声同意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