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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跟他们盆栽修剪枝丫一样,长了歪了皆剪了,修到满意为止?
她颇为庆幸,往外走去,才到山院里就听到掌门出门云游的消息。
可掌门还接了几桩活没交代清楚,是以师兄弟急得满山遍野四处找,终是不见掌门踪影,便直嚷嚷道,“掌门怎又跑了,今次山门里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
夭枝闻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昨日也没听说云游一事,今日便走了,怎么像是避祸跑路?
话本里这般急匆匆离开的,通常都是避债的。
掌门虽说生意做得不怎么样,等尚能维持温饱,倒不至于欠债罢?
夭枝想不明白,背着包袱出了山门,外头已有人等着她。
滁皆山特地来送行,说话间满目严肃,“你此行可要小心,做事一定要有点道德观念。”
夭枝沉默下来,这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旁的要求随便提,这个完全怎么可能做到?
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虚虚开口,“我知晓了,师兄。”
滁皆山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因为她没有发誓。
他们这种树木类的玩意儿,哪怕是她这一个盆栽,也是怕发誓的,甚至怕旁人在边上发誓。
因为他们的誓言结尾,总是若有违背便天打雷劈。这累劈下来的时候,他们这类物种自然首当其冲,所以对发誓颇为避讳。
夭枝自然也是如此天性。
滁皆山将早就准备好的道德经拿出递来,有了些许大师兄的样子,“多多翻看,你自来没有道德,办差时多习学,莫叫我们山门惹了祸端。”
夭枝接过道德经,不明白师兄为何对她有这般深的误解……
他为何觉得自己能学进去?
她默不作声垂头将道德经收起,收起是一回事,放着积灰自又是另一回事。
她将书装进包袱里,突然想起多年未问的问题,经此一别,凡间数年,再不问她可能会憋死,“师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滁皆山见她满眼认真,难得有求知心,一时面色和蔼,“你问。”
夭枝满眼诚恳,“师兄当年可吃过热乎的?”
滁皆山皱眉疑惑,“什么热乎的?”
“不是说狗喜食屎吗……”
“滚!”夭枝话未说完,滁皆山衣袖一甩,手指头都快戳到她的脑门。
夭枝利落地滚了,留下滁皆山气急败坏怒骂。
她一边下山,一边忍不住替师兄惋惜,这般恼怒恐怕是被说中了心中之痛,师兄应当是吃了,像他这么钻研学问的人,必然是通过掌门说的吃得苦中苦,才修成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