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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盒?”只看了一眼,晏在舒就岔开目光,指红色分装盒里的药片。
孟揭嗯一声,往后靠了点,给她腾位置,晏在舒只得起身,去够茶几边上的水杯,伸手的时候,一缕头发从肩膀滑落,在孟揭膝盖上扫过去,带出了微妙的痒,他皱眉,伸手要去拂开,而晏在舒已经拿到杯子了,正往后收身,刚好看到他伸向她发尾的手。
两人都卡了一下。
没作声。
空调温度刚刚调高,残留在室内的冷空气被中和,温度和湿度好像一并升高了,作用在他们之间,衬着这阵微妙的气氛,好像俩人真有了点儿什么事似的。
下一秒,晏在舒坐下去了,孟揭也自然地把手往回收,仍旧搁膝盖上,没人对刚刚那一卡顿发表看法。对,晏在舒宁可相信孟揭神经抽搐,都比他想摸一把她的头发丝儿要来得靠谱。
她磕出药来,和水吞了。
孟揭说,“等半小时。”
这是避免产生什么药物过敏反应。孟揭做事谨慎,老爷子一个电话杀到他这来,要他给室友施以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来了,看着她把药吃了,半小时后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行,因为照顾病人产生的即时责任也就卸下去了,他就会走。
之后双方仍旧桥归桥,路归路。
多的半点不做。
晏在舒明白这点,自己从卧室拿出平板和键盘,坐在茶几前看老徐布置的作业。
孟揭坐她斜对角沙发,肘撑着膝,也用手机处理邮件,他敲字速度很快,内容也很简短,四五分钟就回完了工作内容,于是开始翻手机软件,点开了一个游戏。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敲键盘的声音,声音很轻,富有规律。
嗒嗒,嗒嗒。
织毛衣一样,把晏在舒略显沉闷的呼吸声,和孟揭的绞织在一起,随着敲击速度的加快而裹得更加紧密,晏在舒不喜欢这种安静,安静会让任何接触都变得微妙。
眼神只是自然地扫过对方,就像在刻意关注。
耳朵无法控制地会收听到对方的动静,譬如呼吸,譬如吞咽,譬如改变姿势时细微的衣饰磨动,那些声音没礼貌,沿着耳朵净往心口里钻。
确实得承认,他们对对方的排斥,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加剧了对对方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