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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难打动。
很慢热。
也很少给谁机会。
晏在舒从孟揭的反应里看得出他对这场关系的正向期盼,但她没把握孟揭的新鲜感会持续多久,他们开始得不算和谐,过往的关系更是一塌糊涂,所以需要更少的攻击性,更少的尖锐对峙,才能把这段关系维持在一个标准水平线上,而一旦谈了恋爱。
一旦开了那座闸。
就是爱憎都暴烈,进退成两难。
晏在舒不想这样。
最后,俩姑娘并着肩,挨着脑袋,在渐响的天色里相互靠着,都从这截然不同的感情态度里咂摸出了点儿味道,云端一点点镀上亮边,一束两束淡光打出来,四五辆跑车鸣啸而来,唐甘看着,最后揉一把她脸:“你得把刚对我说的,跟孟揭讲一遍,感情这事儿,好坏都得摊开了说,拖泥带水是浪费春光,行就行,不行下一个。”
晏在舒很轻地嗯声:“我约他了。”
“他来吗?”
“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
晏在舒手机里最后一条给孟揭的消息是这座观赛台的定位,发送时间凌晨1点20,就在孟揭报平安的“到了”俩字之后,她放了信号,但孟揭没给明确的回应。
搞得她临睡前都有点儿躁,明知道孟揭在吊她胃口,这种不回复是对她昨晚拒绝他的调情式报复。
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他看到这条消息后的细枝末节,是会搁一旁,还是会把手指悬空,在回与不回之间徘徊半秒,还是已经开始看天气情况和山道路况了,一条条可能性在脑子里延展,细密地张开,成了张网,让她陷入某种被动的焦躁。
这一手是有点妙了。
但她不知道,今早她迎着将响的天色上山时,实验室的灯已经亮了半宿,孟揭一个人做完了团队一个周的内容,提交系统之后,给整个MP-G团队放了两天假,雍珩那边第一个收到实验进度跳转的提醒,打了个电话过来,“照这进度走,项目还能提早完工。”
孟揭一边划着电脑上的某条大型物品运输的物流消息,一边说:“照计划日程走,下周我要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