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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到这事儿,晏在舒就有话讲了:“你不觉得离奇吗?往年宣传视频也有出挑的,但没爆成这样儿的,班上都说最近学校里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打卡点,都快成旅游观光地了。”
“A大本来就自带话题度,没什么不可能的。”
“隔壁奥新还是国家级科研中心,人家今年百年庆,折腾出这种阵仗没有?”
“科研圈嘛,毕竟更垂直一点儿,数据投放没高校那么杂,再说,奥新跟这类社交平台都有合约的,人家自带流量降温器。”
“……你怎么回事?”晏在舒狐疑地看她。
“你怎么回事?”唐甘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就算后边有人在推,那又怎么了,校方有了名,平台得了利,普罗大众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吗?
晏在舒直到坐上车,还在想唐甘的这番话,可能她真是校方运作下被惠泽利益的池鱼,但心里边隐隐有点儿怪异,连带着想到话剧团队里的新伙伴,想到风格大变的裴庭,想到唐甘临走时晦涩的眼神。
唐甘比她懂。
晏在舒也了解她。
她没明讲,就意味着这些事情算不上坏事,只是对现在的晏在舒来说还太过严肃。
她心里搁着事儿,没注意时间,再看表时,已经10:15了,车子就停在五湖社区边上的露天停车场,跟前是灯火通明的大厦,西装革履的行人匆匆而过,风大,从高楼之间奔啸而来,发脾气一般,把满地枯叶卷到半空,咔嚓咔嚓响。
晏在舒拿手机,往孟揭那发条定位,再发条消息:【出来了没?】
消息没得到回复,晏在舒手把着方向盘,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走人了,耐心迅速消耗的烦躁感和打小就恪守的诚信礼貌相互掐架,把情绪架在火上烤。在她第三次拿手机时,侧前方,二十米开外,大楼前走出来四个人,三男一女,一辆早就候在边上的特殊牌车辆缓慢靠过去,在他们跟前停。
孟揭跟为首的男人还在交谈,以对方说为主,大多都很简短,孟揭偶尔点个头,没什么表情,讲了两句,那男人也就叹口气,看着他,两三秒后,在他手臂上一拍,上了车。
当下有犹豫要不要下车打招呼,但脑子反应也不慢,看到这祖宗在家时明明穿的白T休闲裤,一出门就换了偏正式的衣服,而父子俩的相处模式也挺怪,看起来孟爸爸想谈,而孟揭始终在避,看得出父子间情感交流生疏,所以晏在舒识相地没有上前。
前脚那辆车开走,后脚孟揭也动起来了,风这样疾,他的衬衫衣摆翘起,头发被吹得凌乱,可那张脸还是帅,甚至在风里走着,拢着手心点着烟,一丝儿烟雾从指缝里漫出来,明明一眼都没往她的方向落,又不疾不徐稳稳当当地朝她走时,晏在舒的呼吸也跟着缓下来了。
所以在孟揭抽完一支烟上车时,她没说什么,慢慢往停车场外开,孟揭的情绪不高,她的情绪也不高,可能是某种同甘苦共患难的微妙情绪作祟,二十分钟后,车子驶上离开海市的高架桥,孟揭也从密集的手机消息里抽出注意力来,问一句:“去哪儿?”
晏在舒没立刻答,她先是开了篷,降下车窗,风立刻四面八方地围过来,又塞了一张CD,等音乐声滚动在阵阵掠过的海风里,递进耳朵的时候,她才看他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