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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蔓越发觉得自己前途渺茫,看不见半点出路。
——这位主,怕不是个傻子吧。
满京皆知,砚家大小姐砚浮瑶霞姿月韵,昳丽无双,只待入宫殿选入了圣上青眼,那便是平步青云、荣华加身,享不尽的富贵荣宠。
可她偏是让自己落了选。
时过三年,昔日砚家小姐殿选之时的“豪言壮语”宫闱之间人尽皆知,时至今日仍为人津津乐道,引为笑谈。
据说她语出惊人:“做嫔妃有什么意思,终日自困于方寸宫墙之中,如果可以,阿瑶只盼能与男儿一样,入朝为官,封侯拜相,安邦建国!”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皇帝缠绵病榻,意识昏聩,彼时勉强支着病体上殿殿选,枯坐半日已是极限,待浮瑶口出狂言时,已然昏昏欲睡,耳目不清,迷迷糊糊中只听得那“为官”二个字,大袖一挥,迷迷糊糊道了声“允了”便沉沉睡去。
皇帝答应得爽快,底下人却犯了难。
北溟立朝数百年,何曾有过女子入朝的先例?内务府的人很快把事情报到了贵妃面前。
圣上精神不济,中宫早逝,贵妃魏嘉禾执掌后宫,日日俗务缠身,听闻此事,也不慎在意,连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子姓名都不曾过问,只打发她去太医院,做了个末等医官,为期三年,以示惩戒。
微末女官也是官。贵妃此举,既遵了陛下圣旨,又罚了她触怒皇家威严之错,直令宫中人人叹服。
太医院女官亦有等级之分,高级女官负责为后妃公主请脉看诊,如她这般微末之位,却连主子们的面都难以得见,平日里只给些女官宫婢看诊,外加为主子熬制汤药等一应杂活,职位虽低,在宫中也有专门宅院,仆婢、车马一应俱全,倒也不算委屈了她这个官家小姐,可若与妃嫔主子们相比,那却是天壤之别了——
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挂着官职的奴婢罢了。谁家正经官家女眷,放着穿金戴银、呼奴使婢的主子不做,偏生做那奴颜婢膝的奴才?
阿蔓越想越不是滋味,恨不得拔腿就走——
要不,还是凑点银钱找管事的给自己换个差事吧。
“砰砰——”刚一动念,房门便被人用力扣响。
浮瑶自岿然不动,只摇着扇子慢悠悠道:“阿蔓,开门。”
扣门声很是急切,阿蔓怕误了给人看诊,忙起身快步跑向门边,一拉门栓时,没刹住脚,冷不丁撞入来者身上。
来人“哎哟”一声痛叫,阿蔓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重重一记耳光便毫不留情甩上了脸,“啪”地一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粗手笨脚的下贱奴婢!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