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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临近高中升学考试,本来已经严重感冒的刘兰兰在放学回家路上突然遇到一场暴雨,回到家后高烧不退。三分场离五一农场医院有十来公里的路程,交通又不方便,待刘天明急急忙忙将女儿送到五一农场职工医院时,刘兰兰已经烧成肺炎了。虽经医院全力抢救,命是保住了,但住院就占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出院后,医生再三叮咛刘天明和他妻子要让刘兰兰多静养,这一静养就是一个多月。虽然后来刘兰兰再三要求继续复读考高中,但刘天明就这么一个女儿,生怕再出意外,就没同意,再加上母亲更是担心受怕的,刘兰兰从此再也无缘校门了,这成了她一生的遗憾。她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不高,所以特别羡慕钟海涛、方锐那样有文化知识的人。在方锐上大学的那些日子里,她总是向钟海涛打听方锐的情况。当她每每看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一封信件寄到钟海涛手里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似乎又说不上来。
“海涛,如果你去找兰兰姐,她肯定会帮你忙的,她对你真的很有好感呢!我们都在一个分场里,早不见面晚见面的,我连这点还看不出来吗?”说完这话,方锐冲着钟海涛做个鬼脸,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锐,你又在瞎说,再瞎说我可要跟你急了。”钟海涛一边辩解着,一边赶紧把手擦了擦后,一把方锐揽在怀里。
“海涛,不是跟你开玩笑,凭我的敏感,我发现兰兰姐真的很喜欢你呢!再说啦,她不仅是你的师傅,还是你的领导呢,你开拖拉机还是她教会的呢,这是不假吧?”说完这话,方锐仍然笑呵呵的,然后慢慢收住了笑,深情地看着钟海涛。
其实,方锐说刘兰兰既是钟海涛的师傅又是他的领导,这话不是没有一定依据的。一九八一年高考失利后,由于家庭贫困,再加上妹妹还在上学,钟海涛就听从了父亲的劝告,放弃了复读再参加来年高考的打算,回到三分场参加大田承包两年棉花地后,考虑到他有文化,又是农场土生土长的第二代青年职工,经三分场党支部研究,就优先推荐他参加了五一农场机务人员招聘考试,让他上了机车,分配到已经担任机车组长的刘兰兰机车组上,又是刘兰兰教会了他机车作业。所以,方锐说刘兰兰既是他的师傅又是他的领导,虽然是开玩笑的话,其实也并没有说错,只是这机车组长的“领导职务”不是被“官方”任命的,而是由分场党支部研究指定的。许多机务职工并不看好这个职务,因为机车组长除了每月多拿一点补贴外,是没有任何特殊的。有的只是多干活多操心,原因是机车组长不仅要承担许多责任,还要操心机车作业质量和组员的一年收入等。
“这跟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我承认,是兰兰教会了我机车作业,我既然分配在她的机车组上,她不教我谁来教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当机车组长,我真的很佩服她呢!说实在的,她从来没像别的机车组长那样指挥组员们干这干那的,更没有训来训去的,但我们之间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呀!小锐,这一生拥有了你,我知足了。”钟海涛说完,把方锐拥抱得更紧了。
一种幸福感涌向方锐心头。她扬起脸深情地看了看钟海涛,伸手将他那被晨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头发轻轻地拢了拢:“海涛,其实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真心喜欢我,我真的更喜欢你,我爱你胜过爱我的父母。父母有生我养育我的恩情,但他们却不能与我终生相伴。海涛,还记得我在学校给你寄过的一首词吗?”方锐说完,动情地闪动着似含露珠的双眼,看着钟海涛的脸。
钟海涛爱抚地拢了拢方锐的头发,轻声地说:“怎么会忘记呢?小锐,你送给我的那首词永远珍藏在我心里。”钟海涛说完,轻轻地吟诵起来:
风似柳,抚春面,碧海青天相思夜,月色如水,空惹啼痕,朗君如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