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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叮嘱:“以后如果遇到类似的事儿,可以先私下同我商议。”
她当众提出要为常夫人接生,其实也是把自己架在了火上, 谢钰得一直为她操心着一旦接生失败该如何应对,幸好,她成功了。
沈椿这回没再犯倔, 点头道:“好。”
谢钰一向赏罚分明,不等沈椿开口, 他眉眼和缓,主动询问:“常夫人所说常将军之死一案事关重大, 你帮了我不小的忙,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一般来说送女子无非是钗环首饰之类的, 他正思索从内库里挑什么赠她合适,没想到沈椿愣了下,眼睛飞快地亮了:“这个月十五城东举办灯会,听说有人表演杂耍藏术,晚上还有人放烟花,挂祈愿树,你能跟我一道儿去吗?”
城东庙会还是小时候谢钰跟她说的,他不光把长安灯会描述的绘声绘色,还说在子时之前,若是爱侣夫妻可以把装着彼此生辰姓名的荷包同时挂在祈愿树上,便能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他还和她约定以后如果有机会在长安相见,他就带她去庙会游玩,沈椿一直盼啊盼啊,没想到两人还真成了夫妻,这样挂起荷包来就更名正言顺了。
谢钰显然不是个常出门游玩的人,微怔了下才想起她说的灯会是什么。他想过沈椿会向他讨要一些东西,但没想到她居然要他陪同出门游玩,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他无法保证,只是道:“常夫人所说的案子非同小可,我这个月不一定有空。”
他看见沈椿瞬间低落的神色,顿了顿,又道:“若我那日有空,一定过去陪你。”
有戏总比没戏好,沈椿失落了下,很快又振奋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两个荷包,一个藕粉一个靛蓝,她显然是早有准备,把藕粉的那个递给他,絮絮道:“这个里面有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到时候咱们一起把香囊挂到树上,以后一定和和美美高高兴兴的。”
谢钰少时念书,入仕便纵横官场,几乎从未把时间放在玩乐上,他自己本身对吃喝玩乐也不感兴趣,但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他倒少见的被勾起了几分游兴。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把荷包收至袖间,微微笑:“好。”
沈椿还不放心,想了想,忽然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
俩人除了在床榻间,甚少有肢体接触,谢钰微微愣了下,就见沈椿勾着他的小指晃来晃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她用拇指抵住他的拇指,盖了个戳,一本正经地道:“已经拉过勾了,你可一定得来啊,我先回了。”
谢钰凝望她背影出了府衙,唇角浅浅掠过一丝笑影。
他先让人送沈椿回府,沈椿刚走,宫里的太医就匆匆赶了过来,急忙为产后虚亏的常夫人调理身子,又是忙了半夜,常夫人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谢钰身形岿然如岳,面色沉稳地发问:“夫人昨日所言,说常将军之死事有蹊跷,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