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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边叹气一边说明原委,太学里不乏王孙公子,权爵子弟,有些出身大家规矩严谨还好说,有些便十分嚣张跋扈,常欺压出身普通的孩子,昨日的械斗原是几个权贵子弟闹别扭,偏有个郡王的次子以势压人,硬是把长松也拽去参与械斗了。
谢钰赶到的时候,有两个仗着家里背景的还敢跟他叫板,谢钰自不会把这些二世祖放在眼里,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威,直接把参与械斗的所有人都抓回去扔进了地牢里,任由那些王子皇孙怎么哭求利诱也不松口。
这事儿坏就坏在,昨天那场械斗参与者近百人,参与者多持木棍砍刀,甚至还有从家里偷出来的弓弩,轰动了整个长安城——这已经达到战争罪的标准了。
若真按挑起战争的罪名论处,沈长松一辈子前程尽毁,再无缘科举不说,恐怕还得打板子坐牢。
柳氏擦了擦泪:“要是这孩子真参与了这事儿,我们也没脸来找你,但他分明是被人胁迫过去的,我们实在没法子,这才想着能不能找你问一声儿...”
她怕沈椿为难,又忙补道:“不是让你求谢大人做什么,只是问一声孩子如何了,他是个老实头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进牢里,我实在担心...”她说着说着又抽噎了声。
沈椿听明白了这事儿的严重性,自然也替沈长松着急,忙不迭地道:“婶子,青山叔,你们放心,等他回来我就问问他。”
送走沈青山和柳氏,沈椿才想起来,她在谢钰跟前根本说不上话儿,更别说俩人现在还隐隐别扭,就算她肯像上回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送上门,谢钰也未必肯搭理她啊!
她急的在屋里乱转,不知道是着急上火还是怎么着,喉咙居然肿痛起来,舌下也起了个水泡,春嬷嬷正要让大夫来瞧瞧,沈椿忽然邪光一闪,心里蹦出个歪招来。
她叫来春嬷嬷,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春嬷嬷犹豫道:“这样...能行吗?”
沈椿也不确定:“试试吧...”她犹犹豫豫地道:“不管怎么样,他听说我病得严重,应该会回来瞧一眼吧?”
春嬷嬷咬了咬牙去了外院,进去之前用吐沫在脸上抹了几滴眼泪,见到谢钰便哭天抹泪地:“郎君,夫人下午突然发了急病,现在人有些不太好了,请您立刻回去瞧瞧吧。”
若是妻子生病,谢钰自然要过问的:“怎么会突发急病?”
春嬷嬷磕绊了下:“婢,婢也不知,方才夫人突然发热,这病来的凶得很。”
谢钰不动声色地从她神色掠过,唔了声:“知道了。”
他并未直接答复,先把春嬷嬷打发走,又唤人来问:“夫人今日见了何人?”
底下人一五一十地道:“夫人的叔父婶娘前来探望。”
谢钰略一挑眉,联想到昨日太学械斗一案,心里大概就有数了:“让人把大夫请来。”
屋里头,沈椿心下正忐忑,忽然就见谢钰带着长乐进来,长乐手里还捧着一盏黑漆漆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