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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梁越睫毛低垂下来, 在高鼻梁上投射阴影,启唇,“我不是在纠缠你。”
“那你是在干什么?我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你一次又一次地来。”池曦文没有大声说话, 双眸隔着镜片紧盯着他, 仿佛有水雾在眼前弥漫, 他急忙低下头,咽下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
“我以前忙起来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我就好,没关系。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谈感情, ”梁越给了他一包纸巾,心里隐隐作痛,“也没想惹你哭。”
池曦文没接,下颌绷得倔强:“我不要你的帮助,你让我欠你人情。”
“什么?”梁越想起来了,“你说那件事,那不算人情,没有要你还。”
池曦文没哭出来, 只是眼眶里包着水、他不敢闭眼,闭眼的时候恐怕就会很难看地哭出来, 他扭开头:“就这样吧梁越,你解释了, 我听了,我不知道你三年怎么过的,你有没有过其他人我都无所谓,如果你是突然想起了我,你该去谈一场别的恋爱,包养其他人了。”
不是突然想起。梁越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忙过头的时候他会想一下,空闲的时候也会想他,总会想,想池曦文每一次主动的抱他和亲吻他。
梁越动了很多次念头飞过去带他回家,想到把池曦文接回来他们又会无休无止的吵架,池曦文会哭。因为他的忙碌程度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群狼环伺,他一个眯眼案子就可能被人抢走。
无论想了多少次,那三年他都没有做先低头的人。
梁越还以为池曦文一定是会先回头、对他低头的。
“等等。”梁越见他要走,喊住他,“至少像对朋友一样对我吧,文文,不要拉黑我,不听我说话,行么。”
“不能做朋友,刚才听过你说话了。我离开你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始终装作没发生。”池曦文一说多,就很懊恼,及时地闭嘴了,他今天已经很失控了,只要和梁越多说一会儿话,他就会这样,不可能当得了朋友。
梁越皱皱眉:“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明白,回忆不起还做过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了。
但池曦文已经不再给他问话和说话的机会了,他一面给郑院长打电话,一面快步离开梁越站的那株枫树,背影瘦削,走了很久也没回头。
梁越的脚步定在原地,低头看见地上落的枫树叶。
池曦文以前告诉他,枫树大多是绿色和红色的,也有粉色和金黄色的,但比较少。红色是热烈的,像火,手指碰触是滚烫的;绿色是安静的,像水,手指碰触是冰凉的。
梁越对搞清楚这些颜色,这些植物到底有什么区别根本没兴趣,他提不起太多的耐心听,但池曦文总是在他面前细致入微又生动地描述。
梁越弯腰捡起树叶,手指一片冰凉。
原来这株枫树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