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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不成任务,别想睡。”
漆黑的夜晚,电视还在折磨人。
时桉用抱枕遮住脸,嘴里却在骂钟严。
“说走就走,我怎么办?”
“冰冷无情,丧心病狂。”
“我靠我当时装什么逼啊!怕我就拉,我矜持个鬼啊啊啊啊!”
“现在鬼都不陪我了。”
“拉住他的手,死也不松手。”
“别走,谁也不能走。”
“这狗屁视频还有多久,也没人告诉我这玩意儿这么恶心,钟严你有毒吗?从哪搞来这种变态视频?请问你睡得着吗?你良心过得去吗?你做个人不行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靠着责骂和抱怨,时桉愣是把视频循环了八遍。等到第九遍时,他已经能心平气和看完全部画面。
但桌上的这堆红色的食品.....
不行,还是恶心。
怎么能找个下饭的方式,把它们吃下去。
时桉灵机闪动,点开手机,输入相册密码,一张一张划拉。
还是这个下饭,配什么都能吃。
*
钟严靠在门板,听完了抱怨才去洗澡。他赤身站在镜子前,歪着脑袋检查脖子。
从耳根到锁骨,有四条明显抓痕,胸口似乎还浮着时桉呼吸,烫得要命。
爱咬又爱抓,什么臭毛病。
凌晨二点,主卧开着条门缝,钟严隐在黑暗里,客厅有微弱的光。
直到外面传不出动静,钟严走出去,桌上的零食基本见底,只有番茄汁原封未动。
傻小子,还真信了。
钟严踩着地毯,半跪在沙发前。
时桉睡得东倒西歪,胳膊垂在外,握着手机,吧唧吧唧嘴,“香!下饭。”
“......”
钟严取下手机,轻轻捏起指尖,借着光看。
指甲不长,剪得干净整齐,却能把皮肤抓出血印。
钟严叫了两声,时桉毫无动静。
他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卧室,托着时桉的后背和膝窝,将人抱起。
冲动作祟的那晚,钟严曾把他抱到腿上、床上、小腹上,也抱到过浴室的台面上。
七年间,他个子长了不少,体重却变化不大,压在手臂,只有很轻的重量。
时桉睡得很熟,脑袋挤在他怀里,嘟囔着梦话,“好吃,再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