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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乌悦衣衫上的暗红,已经染遍了清见目之所及的一切。他眼前全是血迹,红红的,湿湿的,就在他的掌心之上。
“你可知我是受苏清见影响才参加辩议的么?”
他知道了。
可他为何到现在才明白?分明此前已然有过猜测,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相信他们有自己的底线?
可若非他辩议后的多此一举,乌悦的命运就该与前世一致。
他如今,竟毫无办法挽救乌悦的性命。
如此无可奈何。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清见终于将目光自那件破烂的衣衫移开。他声音微喑,向徐召慎道:“陛下,乌大人家中还有一位高龄的母亲,是否要向她告知?”
“东阳祉,此事交由你来处置。”徐召慎道,“务必好生安抚老人家,莫叫她伤怀过度。”
不出一日,大章上下以战时状态戒严。
听闻大章使臣在犀疆被刺,举国百姓皆义愤不已,邻国招定亦同意借兵共同讨伐,裴太尉父子即日便带兵北上,征讨犀疆。
京中流言如沸,百姓怒气冲冲,皆恨不得杀过去直取犀疆王狗命,替殉国的乌悦报仇。
这一吵,便是半个月。
此刻,清见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望着眼前滂沱的大雨出神。
他清楚知道,杀死乌悦的不是犀疆王,而是徐召慎的野心。以乌悦一人的性命换取犀疆边地,于他来讲,是如此的划算。
划算。原来一条性命可以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传来须叶的声音,“乌悦……真的走了?”
“……嗯。”
得了这个答案,须叶闭上了双目。她心头亦满是痛苦憋闷之感,过了许久,方才接受了乌悦的死讯。
她最终道:“一会儿,我带些东西去瞧一瞧乌悦的母亲。”
半晌,清见与她一颔首,“我亦要去一趟御史台。”
须叶本要离去,听完这话,脚步却停了下来。
“要复你职?”
“寻了一个闲职给我,不必进殿上朝。”清见说着,问她,“你我皆不在,思齐、小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