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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了四天时间,才把“二十四桥”全都架设完。等最后一块田完成之后,我再去看第一块田,发现虽然搭得惨不忍睹,但很明显,稲飞虱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所有的“二十四桥”都是连通到对面的蜂箱的——其实放置好蜂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靠近过,我其实很不喜欢靠近蜂群,这些蜂箱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事实上,到达蜂箱的蚂蚁并不多,大部分蚂蚁都消失在了稻田中,隐藏自己,建立功绩。
尽管知道蚂蚁肯定会生效,但没想到会那么有效,我发现不光是稻飞虱的成虫,就连它们的卵和若虫也都不见了。
现在只能在某些稻苗的根部,看到稻飞虱产过卵的痕迹。
我和胖子干脆把灯去掉了,事实证明,用灯吸引虫子的方法不管用,而且灯的损坏率很高,但蚂蚁却能事无巨细地清除掉一切。
那几天,我还从田里弄回来一些井虾,这种小虾米很小,是纯白色的,犹如玉一样,基本上都是顺着水游下来的,数量很多。我用一个簸箕,在稻田的边缘绕了几圈,就兜上来大概一盘的份量。
回去之后,把它们洗干净,放在盆里吐完泥,加点白酒白灼,吃起来一点腥味都没有。
虾端上桌后,再配上一碟香米醋,我们三个人开始精细吃虾。
胖子这次是不满意的,对他来说,这些东西都属于封建糟粕,补充的蛋白质还没他耗费的体力多。因此他就是蘸了醋之后,直接当炸虾干嚼,觉得没什么爽感。
闷油瓶会把虾头咬掉,再吃掉整个虾身,而我则会直接在嘴巴里把虾壳剥掉。
对从小吃水产的人来说,用舌头处理虾壳和鱼刺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可以在吃一块巨大的鱼肉的同时,把里面所有的鱼刺保存在口腔的某个位置,等鱼肉全都吃完之后,再一次性把骨头吐出来。
当我发现连闷油瓶都做不到这一点时,不由得心生一种南方人的优越感。
这对于胖子来说,简直就像是书里所写的江南糜烂生活,而我就是娇生惯养的登徒子。但小醋白虾,从小就是我家餐桌上的一道风景,父亲一个人带我的时候,往往就是一小碗饭、一碗小白虾和一碗醋。
我还从田里弄回来过两条黄鳝,个头不大,吃肉有点困难,胖子就烧开水,加了一串大蒜和咸肉,煮了一锅鳝筒咸肉汤。这种汤的关键,是要把大蒜的味道煮到完全消失,吃起来就和杏仁豆腐一样。
那一碗白汤,我记忆犹新,就着一连吃了好几碗饭,没吃过的话,是很难形容那种味道的。
而且我们没有吃鳝筒,胖子把它们裹上面粉,直接连汤底一起油炸了,又炸了些葱花,放进猪油拌饭里吃。
这算是一个热量炸弹,但味道很不错。虽然我提出抗议,说应该用汤底下面,但胖子坚持说既然有了猪油,就必须吃拌饭。
当然,所谓的365天,天天不重样,很快就失败了。田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吃,但我们总不能天天都在田里待着。
大概又过了七天,当我再次回到田里的时候,发现“二十四桥”的工艺还是非常强悍的,稻苗没有遭到任何损害,蚂蚁彻底解决了病虫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