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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哪有不知道刑杖的厉害的?虽说都是挨罚,但那三尺长、两寸厚的板子打下来,和打手板可不是一回事,一时个个都噤若寒蝉,那两个今日迟到的更是要吓哭了。
因而满院都弥漫起了紧张,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笑从院外直刺进这紧张里:“大早上的,姑姑好大的火气,我都不敢进去了。”
一群宫女们都没敢回头,唯那位女官抬眼一瞧,月门外立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约莫十八九岁,是张为礼。
张为礼虽比容承渊只小几岁,辈分上却是容承渊的大徒弟,要唤容承渊作一声师父。
女官见是他,便敛了怒容,眉眼一转就有了笑,遥遥向他欠了欠身:“张公公,是有差事?”
张为礼是个爱逗贫的,立在外头又说:“我最怕挨骂,姑姑若不骂了,我再进去。”
女官掩唇而笑,无可奈何:“贫什么,快进来吧!”
张为礼这才入了院,一众宫女们犹不敢擅自回头,因此直至他绕过她们来到那女官跟前,她们才瞧见他捧了个托盘。
托盘里别无他物,只有一碟子糕饼,是酥皮的。
张为礼驻足看了看,认出卫湘,径直走向她,笑道:“今晨御膳房进了这玫瑰酥饼,陛下说卫姑娘爱吃山药玫瑰糕,这酥饼大概也合姑娘的口,让咱家送来给姑娘尝尝。”
卫湘听了这话,那颗悬了一夜的心真正地稳下了。
她噙起一抹隐含羞怯地笑,屈膝深福:“谢陛下。”继而便伸手,要将那托盘接过来。
张为礼却没直接将托盘给她,反睇了眼她卧房的方向:“咱家帮姑娘送进去,姑娘只消给咱家指一指放在哪儿便是了!”
他这样说,卫湘自是明白他还有话要私下里讲,那女官亦是明白,见卫湘询问的目光投过来就颔了首,示意她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