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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月心里一突,她让他想杀的人跑了,这口怒气必然要撒在她身上。
“你不认得孤,却怕他认出孤?”
韫月急切地想着要怎么解释,宋亦浔又阴森森开口。
如厉齿撕破脆弱的伪装。
韫月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怎么就自己暴露了呢?
那岂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果然是迁怒于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他还是像当年一样喜怒无常,恩怨不分。
不,是更甚从前。
此刻再装作不识已毫无意义。
韫月直面着宋亦浔几乎实质化的滔天怒火,濒死之时,求生是本能,她恍然想起有关宋亦浔的那些传言。
——每每发病,必要饮一碗处子心头血才能好。
韫月望着他深海漩涡般的眼睛,下颌被扣住,有些疼,让她嗓音细细的,带着微微颤栗,仿佛没有被被戳破的尴尬,“所以你是发病了吗?一碗心头血太多了,我恐怕没有,但一碗血还是有的。”
他若真杀了她,就证实了流言,否则他会放了他。
虽然按着韫月对他的了解,他大抵不会被成功激将。
只是横竖都是一死,只能博一次。
宋亦浔一怔,自然也想到那些流言。
“你说的对,孤需要解药。”他说,铁爪般的手松开了她,却顺着纤细的脖子慢慢滑下去,像黏腻冰冷的蛇一寸寸滑过她的肌肤,剥开她肩头的薄衫,指腹摩挲着她满是颤栗的锁骨,忽然神情一冷,“牙印呢?”
轮到韫月愣了愣。
五年前,宋亦浔离梁归宋,就是不知他发什么疯,离开的前夜偷偷摸进她宫里,逮着她锁骨狠狠咬了一口,满嘴的血。
她疼痛至极,忘了他是怎样可怕的疯子,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