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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穿着粗制布衫,看着孟府成人间炼狱,忍不住站出来替曾经的父母官说话,惹得诸多百姓纷纷附和。
宋斯珩不曾回首看他,只觉扰了他欣赏此番景色的心境。
抬手示意近卫,下一秒刀光剑影一闪而过,男子轰然倒地,鲜血从脖颈薄涌而出。
府内哀鸿声音渐小,宋斯珩蹙眉似是不满就此落幕。
他薄唇轻启:“开门。”
当真不知这反复无常的狗贼究竟想玩哪出,孟乐浠揪住了他眸中划过的阴沉,心中愈发焦躁。
铁链坠地,被烟熏的乌黑的朱门被推开。
一堆人狼狈的蜂拥而出,首当其冲获救的便是被孟国公护佑在怀中的夫人。
昔日的世家之首,名门望族,此时衣衫不整的被禁卫军拿矛剑桎梏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俯首。
她的胞弟,孟府嫡子宋乐程一夜间就长大了般,以前只晓得招猫逗狗玩蚂蚱的少年郎,此时眼中再不见清澈的愚蠢,龇着牙恨不得将宋斯珩生痰饮血。
“狗东西,你把我姐姐带去哪了!”
这倒是将孟乐浠心中熨烫的一片暖意,不枉平日里对他的好,那些零花没白给他,都这般时候了还顾念着她。
宋斯珩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逆着光步步威逼而来。
他兴致颇好的靠近孟乐程,手上垫了棉帛抬起他倔强的脸,牢牢桎梏着端详起他,想透过他寻到某人的影子一般。
良久后将沾了烟灰的棉帛丢弃在地上,站起身如视蝼蚁。
“自然是在朕的…寝宫。”
他吐字暧昧缱绻,如愿看见孟乐程失控崩溃的神色,将他骂骂咧咧的脏话抛诸脑后。
而她的娘亲闻言早已趴在父亲肩膀上抽噎着泣不成声。
宋斯珩舍给脸色苍白的国公一分眼色,冷淡道:“一月后,朕与皇后大婚,若嫁衣是岳父一家亲手绣的,想必她会开心不少。”
这与杀人诛心有何区别?
阖府上下皆换囚服,被囚禁在一片废墟的孟府中不得出,终日被看管监禁,与宫中秀娘学着手艺做针线活。
父亲的宽厚大手捧着一块不及他掌心大的红布,艰涩着嗓子,举起潦草的针法请教旁边的母亲:
“夫人,此处可是该用打籽绣?”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用纤细食指戳着他额头:“说了多少次了,打籽绣突出细节质感,是绣花蕊果实时方用,此处要鱼骨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