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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斯科菲尔德兵营的军人的脏衣服,顺路再把甘蔗农场和菠萝农场工人们的脏衣服收走,飞驰在长长的国道上。我最喜欢99号国道和82号国道,道路两边的农作物生长繁茂,还有那远处的大海,照射在汽车引擎盖上的阳光或夕阳都太美了,怎么看也不会腻。即使经受过再多苦,仍然能看到美好的东西,真是神奇。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被风景吸引住,这也许就是人类吧。并不是每天都能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在洗衣房工作。虽叫洗衣房,但其实就是洗衣工厂。只有司机休息的日子我才能开货车,车开得好这件事让我感到很骄傲。
我是在99号国道上遇到车抛了锚的马蒂亚斯·毛尔的。一看他就是不会自己修车的那种人,看上去也没有想修好的意思。他坐在货车后面正画着什么,那个时候我还错误地认为画画的人都是善良亲切的。
“你要坐我的车吗?我送你到有电话的地方去。”
我在不清楚事情状况的情况下就发出了邀请。毛尔熄灭了嘴里的烟,放进了铁质简易烟灰缸里。既然带着烟灰缸,那就不是强奸犯,有点后怕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我载着陌生的毛尔,他瞥到了我在发票背后无聊时画的画。
“你画画吗?”
“来这里之前我画过画。”
毛尔是个相信整个世界都在给自己暗示、为自己指明方向、给予自己灵感的人。偏偏在那条让人惊叹的路上,车抛锚了,帮助他的人又是在他眼中看起来神秘的东方女人,甚至还会画画……毛尔下决心要像收集旅行纪念品一样收集我。
在他的夏威夷之旅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提出可以给我提供受教育的机会。对于20世纪的女性来说,受教育意味着不同的含义,有可能真的得到了教育,也有可能因此落入危险的陷阱。只要想到即使如此也仍然渴望得到教育机会的女性们,我就想哭泣。
我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判断再一次出现了失误。他是在报纸上都出现过的名人,应该是一个好人吧。我从此开始了这场赌博。
如果我没跟着毛尔离开,而是留在夏威夷会怎样呢?那时候移民者们已经开始脱离农场,用聪慧和辛勤的劳动在岛上获得一席之地。我的人生也会和他们一样吗?我明明已经和毛尔说了我来自哪里,但他还是称我为他的“夏威夷女孩”,这对我还有夏威夷人来说都是无礼的行为。
——《最终留下的那个人》(2002年)
因为被明惠用力又执着地摇醒,智秀不得不比自己打算的时间早起了好久。
“妈妈,求你了……我是个晚上工作的人啊,在我自然醒之前可以不要叫醒我吗?”
“晚上工作是什么骄傲的事情吗?赶紧去把禾秀也叫醒。”
智秀实在抗争不下去了,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朴泰浩正在用力地用她的胡桃夹子玩偶夹着核桃。那是沈诗善拉着小时候的禾秀和智秀去看圣诞芭蕾演出时给她们买的玩偶。禾秀和智秀还在一个房间睡觉的时候,会把玩偶放在两个人的枕头中间。玩偶后来给了智秀,有一次玩偶的鼻子掉了下来,虽然用强力胶粘了上去,但现在看起来像是正在经受久违的“第二次危机”。智秀几乎能从玩偶的脸上读出可怜的表情。
“别弄了,爸爸,求你了,停下吧。”
一大早就开始向父母哀求。